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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暖黄的灯光悬在坐在餐厅的沈修言和龙思承的头上，将两人的阴影投射在摆满了菜肴的餐桌表面。
在沈修言说出那样一句话之后，龙思承忽觉自己的胸膛好像被什么东西闷闷的锤了一下，尤其，他看见了沈修言脸上的受伤的表情。
他明明不是想沈修言难过的……
龙思承原先不理解人类的情感，但凡他理解了之后，就会明白人类的情感太过于复杂，复杂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但是，沈修言是他必须所要面对的，而且这一次，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好。
“爸爸……对不起。”
沈修言摆摆手，开始吃起菜来，“你做这一桌好菜，就算是安慰我了吧。”
龙思承给沈修言夹了几块绿油油的莴笋，拼命的献殷情，完全摒弃了网络中爆红的模样，那些冷傲的还有纯真的全部都是他饰演人类的表皮，实际上，唯有面对沈修言的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当然，这个真正的他，适当的隐匿了一些他对沈修言的占有欲，以及无法遏制住的兽性。
*
待到吃了一会儿，沈修言的内心平静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难看了，他听到了龙思承的话语。
“爸爸，别生我的气了，我只想给你一个惊喜，但是在你回家，我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惊喜变成惊吓了。”
龙思承双手交缠在一起，明明是成年人的脸，在沈修言的面前完全就像是一个大男孩。
沈修言有些不解，“惊喜是什么意思。”
龙思承把目光投向沈修言，问道：“你还记得王老师那个培训机构吗？”
王雪华？
沈修言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个机构他印象很深。而使之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天龙思承把自己关在了商场的厕所里，用痛苦和折磨让自己彻底成了一个成年男人。
那天的龙思承变异的痛苦，沈修言相信要是再来一次，他不知道龙思承是否能够熬过去。那是打碎了骨头，让它抽长成长，又安装回血肉里的痛苦，并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同时，陪着龙思承异化的沈修言本身，但凡是想起那天的景象，他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疼痛就席卷了全身。
龙思承在沈修言的目光之下，继续说：“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接触游戏，和那群孩子们一起。他们玩的很开心，我发现人类的想法有很多局限性，而且很笨拙。他们所玩的游戏在我手里会很快的通关，当然也有些很有难度的，也能恰当的激起我的胜负欲。”
“原来是那个时候啊。”沈修言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说道，“我确实有听你说过。”
在培训机构的那段时间，沈修言确实是听到龙思承提起过这件事，而且他还亲眼见到还是小少年的龙思承带着那些小孩子们一起玩耍的场景，就像是小龙崽子带着一群小鸡崽子们玩耍一样。
沈修言弯了弯眉眼，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觉得格外美好的。
*
再看见沈修言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之后，龙思承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声音也逐渐兴奋了起来，“最初觉得只是那样的，可是渐渐的，我在游戏中找到了可以平衡我的人性与兽性的方法，这让我吸纳知识之后，在游戏中大肆的虐杀可以让我的兽性等到平衡，不会骚扰到人性，甚至减少异化的现象，让我达到一个正常人类的成长轨迹……”
“什么？”沈修言立刻站起，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你是说真的吗？游戏可以让你减少异化的次数，然后和人类一样的成长？”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小龙蛋以后可以不用承受异化带来的苦痛？
“你确定吗？”沈修言又继续问道，“所以说，你现在可以感受到兽性还在你体内存活，而你通过游戏找到了两者的平衡点？”
龙思承幽蓝色的眸眼里，填满了温柔的神色。
沈修言的激动无疑证明了他对他的关心程度。龙思承很开心，他心里愉悦的荡漾出了五彩缤纷的花海似的，面容上也是如沐春风。于是，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快，道：“爸爸你坐下来，听我说。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可能性，我渐渐对游戏开始着迷起来，我用了大量的时间去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抱歉爸爸，实际上我并不是每天都在咖啡厅兼职，每周我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来检验我的猜测是否是正确的，而在这个检验的途中，我看到了前沿公司的招纳人才的广告。”
沈修言凝视着龙思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龙思承道：“在此之前，我在游戏的身上也看到了商机。所以之后我检验游戏是否可以让我体内的兽性得到纾解时，阅读了不少关于计算机，互联网，之类的专业知识，吸纳进体内获取了这些技能与知识的同时，我确实没有再度异化。这就意味着，游戏的世界，不仅可以释放我的兽性，又可以成为一个赚钱的工具。所以当时薛红红提议找我拍摄DREAM的时候，我向她提出了一个绝对不会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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