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公子打听到二奶奶的住处，不过想进去根本不容易。
拱形的小门顶端是红色小字，完全看不懂，奇怪的是这些小字好像是游动的，像一条条锦鲤。
隔墙露出一座假山的山头，上头是一只石雕的葫芦，十分精致。
门口里里外外站的都是佣人，可见地位不一般。最外头的是两个男佣人，估计是负责对进出人员的盘查，里头是三五个女佣人，应该是向二奶奶传话的人。
周公子小走两步，欲上前询问，我把他拦住，“你要干啥去！”
“看看能不能进去。”周公子答道。
“别傻了！”我呵斥道，“这种阵仗，估计只有县太爷能进去吧，咱俩就别妄想了。”
“你不是说要会会这个二奶奶吗。”
我把周公子拽到一边，分析道，“你一个生意人，让你想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可能太难为你，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人投机可以，偷鸡就不行了！”
“偷鸡？”周公子摇摇头，“我可干不了。”
“干不了就听我安排。”我趴在他耳边细语道，“两条路可走，一是翻墙进去，二是扮成女人进去，你选哪个？”
“翻墙！”他没有思考便答了出来，“扮女人太危险，又麻烦。”
“你麻烦啥，又不会赶上那几天！”我瞪着眼睛，“算了算了，你选翻墙的时候，有没有看看人家二奶奶的墙有多高！”
周公子一副委屈的样子，我这两天没少凶他，转而思考一下，又问我，“咱上哪去找女人的衣服。”
“好！”我拍了一下周公子的肩膀，“既然你选了第二个方案，我就带你去找衣服。”
“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周公子跟在我后头，“咱俩可有调戏二奶奶的嫌疑啊，到时候县太爷还不得杀了咱俩。”
“放心吧。”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不等老头发现，咱已经把事办完了。”
说着，我们来到了女仆的杂院，我俩在门口躲了一会儿，见进进出出的年轻女人，一个个姿色非同一般，不知二奶奶能比她们美到哪去。
打远看到一个姑娘在井旁洗衣服，洗好的衣服全都放进了木桶里，随后起身走向院子南边。
“走——”我小声叫上周公子，移动几步，“果然有条晾衣绳。”
“待会儿你去偷吧。”周公子紧张的不行，“我实在没干过这种事。”
“不行——”我安排道，“我已经想好了，只穿女人的衣服是不行的，多多少少脸上也要打扮一下。待会儿你进院子挑两件衣服，我去屋里寻摸些胭脂粉黛啥的。”
“会不会被发现！”周公子手脚发抖。
“你一个生意人，应变能力也太差了！”我呵斥道，“告诉你一个诀窍，只要你不想被发现就没人能发现你。”
周公子听傻了眼，“这算啥诀窍。”
我不再搭理他，这家伙还是平时锻炼的太少，想当初我与刘胖子夜行百里盗墓偷死人，根本没有胆怯的时候。
“再等一会儿，就到了晌午饭点，姑娘们会去忙着伺候主子。”我安慰周公子，“到时候就没人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杂院里的姑娘们陆陆续续走出来。
“是时候行动了。”我拍了一下周公子，“你去拿衣服，我去拿粉黛，分头行动！”
我刚走出两步，摔了一个狗吃屎。周公子上前将我扶起来，“你没事吗，要不咱还是想办法翻二奶奶的墙吧，别偷衣服了。”
“这要是在打仗的时候，你说这话应该会以扰乱军心罪名处死。”我慌忙站起来，“趁没人，还不快去拿！”
我管不了周公子了，毕竟他一顺手就能完成任务，而我还要摸进屋里去，先自保要紧。
进了院子，让人傻了眼，他娘的全是房门，我只得随便找了间房推门钻进去，进入视线的是一些盆盆罐罐。不对，出门再找，佣人的厨房、柴房被我进了个遍。
“吴玉！”周公子已经在晾衣绳旁挑好了衣服，“你找到了没。”
还剩最后一间房，如果再不是就见了鬼了，当我推开房门时，迎面扑来一阵清香。就是这个感觉，原来佣人的寝房这么简陋，一张好长的大通铺，足足能睡下十几个人，一个个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我顾不了欣赏姑娘们的寝室，只是忙着翻开墙边的柜子。
实在是没办法分辨，一个个小瓷瓶，还有瓷葫芦，连个名字都没有，谁知道哪个是胭脂哪个是粉黛，干脆所有的都拿上。
“吴二愣子。”周公子在杂院里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来了来了——”我捧着一大堆小瓷瓶，“赶紧离开这儿，争取在饭点的时候能混进二奶奶的院子去。”
“先把衣服穿上。”周公子想的周到，边往外走边说，“你拿的这些看上去不对劲啊。”
我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周公子将衣服递给我，我双手搭在衣服上，“我擦，咋是湿的。”
“干的没找到。”周公子解释说，“绳子上根本没有几件，全是湿的！”
“那也不能湿成这样啊。”我把衣服拧一圈，“你看，这还哗啦啦往下滴水呢。”
嘴里虽然嘟囔着，但是事已至此，再回去找衣服已经来不及，只能将眼前的套在身上。
我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打开，倒在手上一撮白色粉末，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是不是拿错了。”周公子正在往腿上穿花裤子，“药味儿。”
“什么药？”我不能分辨，递给周公子，“你快瞧瞧！”
“薄荷粉掺的什么东西。”他看上去了解这东西，“晚上抹在身上可以防止蚊虫叮咬。”
“这个呢？”我又递给他一个瓷葫芦，打开一闻，“我知道了，是药酒！”
“对，药酒！”周公子说完，脸色难看起来。
我为了缓解尴尬，伸手拽拽已经穿在身上的花裙子，“照样能用，这个薄荷粉是白色的，可以涂在脸上，药酒泛红，可以抹在嘴唇和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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