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莫莲被霸占的事情，但是……无能为力……在莫莲离开黑雨城之后，你昏倒在站台上，我偷偷给你喂了一点黑果水，后来……本想帮你植入黑藤，成为夜卫，可是你又抢先了一步，我去看你的时候，你居然已经开始活藤入体……你知道么……我当时……真想……全力杀了幽爷爷……”
九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古寒下意识地抱进了怀里的人。可是两人的脚步本就已经十分虚浮，此时古寒一用力，顿时失去了平衡，双双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声的寒流顺着地面争先恐后地钻进两个人的身体，九妖的眼神涣散，口中呼出的白气也越来越稀薄。
古寒知道，此时再犹豫，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枚黑果，咬掉一半，正要把另一半塞进九妖嘴里的时候，他的手指无意间从地面上划过，一丝冰冷潮湿的触感隐隐约约地传来。
水？
古寒模糊的意识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概念震得清醒了几分，急忙把自己嘴里的黑果吐出来，顾不得地上的寒冷，古寒拖着九妖朝前面奋力挪了过去，古寒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仅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念贴在冰冷的地上向前爬行着。
不知爬了多久，古寒的手指已经变成了青黑色，看起来就像夜鬼的皮肤，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尚有知觉的手臂用力一动，古寒和九妖的身子再一次向前挪了一点，同时，古寒的脑袋也撞在了一面石墙上，一股股细细的水流正沿着石墙流淌而下，渗进下面的地面里，所以之前的地上才会那般潮湿。
古寒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起来，用僵硬的手指从口袋里夹出一个瓶子，把半枚黑果扔在里面，随后用脑袋把瓶口死死地顶在墙上，细细的水流缓缓注入不大的瓶子里，黑果在水中渐渐解体，融化，古寒没有着急，直等到一瓶水灌满之后，才喝了一大口。
火烧一样的感觉从食管一路轰了下去，那如跗骨之蛆的寒冷即刻退散无踪，连失去了知觉的手脚都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古寒用两只手腕夹着瓶子，想要给九妖喂下去，可此时九妖已经是半死的状态，牙关紧闭，黑果水完全灌不进去。
愣了半晌，古寒傻傻地一笑，喝了一小口黑果水，随后坚定地吻上了九妖漂亮的嘴唇。昏迷中的九妖先是皱了皱眉，脑袋微微晃了晃，随后便慢慢老实了下来。
黑果水中蕴含的能量是夜卫的绝佳补品，但是九妖和古寒伤上加伤，黑果水虽然有效，但也不是立竿见影。古寒看着九妖的呼吸慢慢平稳，自己也跟着放下心来，可是这一放松不要紧，刚刚冻僵的手脚此时在黑果水的冲击下慢慢恢复，钻心剜骨般的疼痛顿时毫不留情地袭上了古寒的心头。
“呃——啊——！”
一阵极为痛苦的哼叫声在空荡的走廊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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