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将我们的表情收入眼底，都是人精，在打量人这个方面，或许我们都比不上他，他自然知道我们在想些什么，笑了一声说到:“我现在，想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之后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所以我现在是在全心全意的帮助你们渡过面前的难关，你们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我只是把我自己想出来的说出来而已。”
我场面上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怎么信任他，不过他说的这一点倒是让我觉得很感兴趣，一般吉凶会被我们直接或者间接抓到的犯人，全都宁肯『自杀』，宁肯死，也不说出半点关于吉凶会的情报，有的即使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们压根没接触到更高层面的东西，只不过是里面最小的喽啰而已，如果这个牢不可破的联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叛出的人，这的确是我们难得一见的突破口。
“有点意思，继续说。”我没管猴子那递给我的眼神，一把丢掉，干脆让蟾蜍说他自己的想法。
“说到底……那家伙也是个人，就算是长得和你在像，本质上也是完全不同的人……『性』格，行事的方法，全都完全不一样，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自己在面对着另外一个何天下，这是不可能的，世上哪里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那家伙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只是因为长得像而被卷入了组织的争端，被组织给抓去，用钱和『性』命让他成为了另外一个何天下，但是那毕竟是假的，冒牌货毕竟是冒牌货……很多时候他和你完全不一样。”
“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那家伙的吗？他们搜集所有有关何天下的情报，做了一个严格的数据分析……数据分析你们懂吗？只要情报够多，数据够严密，在严格的计算下，任何一个人都模仿得出来。”
蟾蜍说的话的确是很让人难懂，但是我忽然觉得竟然是这样的……
何天下的体重是多少，平时喜欢吃什么，每天吃多少饭，进食的食材的成分是什么，吃多少碳水化合物，吃多少蔬菜，吃多少肉，肉是哪种肉，鸡肉还是鱼肉，是猪肉还是牛肉，是肥肉还是瘦肉，只要我们有心，这一切都能得的出来。
“每一天，每一天进食，每一天吃什么，在哪里吃，喜欢哪个馆子，这些都有严密的数据分析。如果对减肥有了解的人应该会知道，人和人的体质的确是不太一样，有的人每天大鱼大肉，但是却始终胖不起来，有些人吃的可能不太多，但是的确很容易胖，这是体质吸收和消化的问题……这的确很难判断，但是在数据分析面前，一切都会暴『露』出来。将所有的进食和食量全部进行计算，统计出你每天吃多少食物，摄入多少的能量，进而你体内的能量转化率是多少……而又计算出那个人体内的能量转化率为多少，通过合理的培养和有意的改变，就可以让他在进食上和你完全一模一样，别说是外表了，心灵也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
“别的也是一样的……统计你这一生从小到大，我们能调查到的所有事情，来分析你的人格……一个人的人格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分析，在数据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好比有一件事情，让两个不同的人做，会是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果，但是当事件变多，可分析的就太多了……他必须得和你的选择也一样……和你的思维方式，和你的知识储备，和你遇到事情的应对方式，乃至你的生活习惯。你每天有什么小癖好，早上点起来，晚上几点睡觉，在这个过程之中也有严密的数据分析，得出你的体质是什么样的，甚至于如果你哪里有些隐疾，通过人为炮制，也可以让那个人和你一模一样……”
“你的走路姿势，你的小动作，小习惯，小怪癖，你思维的方式，你看路边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眼神，你看天上偶尔飞过去的飞机是什么样的眼神，心里在想些什么，有心事的时候是什么样，没有心事的时候是什么样，他都可以模仿的出来……他可以和你一模一样……没有半点的差错，就算是你们俩面对面，也会觉得看到了镜子。最后一步，让他几乎成为你……这是最难的一点，就是要将你的每天转化成影像，转化成事件，转化成文字，全部堆在那家伙眼前，让那家伙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背下来，全都记下来……那家伙脑子里你的事情比他自己的事情清楚多了……不，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那个人会不会就此失去自我，他是不是此生只会认为自己是何天下，而不会认为自己是自己，他会不会完全为了别人而活？当然了，因为这种事情不用我去负责，所以我知道的不是特别多，只有这些，但是也足够恐怖了。”
蟾蜍将所有的一切说出来之后，我们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安静的一根针落下都会被察觉到……
我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有这么恐怖……之前的自以为是已经完全消失了……如果如同蟾蜍说的这样的话……那这个人……他的确可以做到和我一模一样……”你们现在明白，吉凶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了吗？”
蟾蜍平静的说到，我们没有接话……都还在消化着他说的那些事情……
“可是……”全流萤忽然说道:”按照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另外一个何天下？完全一模一样了？可是……就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完全不像。”
这很全流萤，我和猴子被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开始询问其中的疑点了，当一个人不带任何情绪去判断事情的时候，逻辑和理『性』才能真正的实现，如果不是全流萤经验欠缺和思维不够活跃的话，她才应该是专案组组长才是。
“说得不错，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也听到过组织里负责这件事情的那些人传出的风声，事实上，就算是再强大的数据分析，还是很难炮制出一个完全百分百相似的人……人类成不了造物主，心灵远远比外表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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