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恨我。你应该恨你自己。”顾凛看着纪慕言，转身离开了套间。
纪慕言在套间里哭了很久，最后，她终于穿好衣服出来了。头发重新梳理过，宝石的发箍戴得牢牢的，妆容也从新补过，肌肤白皙，唇红齿白，明艳照人。
她带着微笑走到顾凛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装手表的盒子，直接扔进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里，又拿出一副大大的太阳镜戴上：“凛哥哥，我先走了。”
太阳镜遮住了她的眼睛，顾凛只看见她唇角的笑容。
那笑容十分标准，看不出一点点伤心的痕迹。
陈之夏忙完工作，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回来看见公司的八卦群已经聊了300多条新消息。
“顾总未婚妻走了。她好漂亮啊！裙子好美！肯定很贵！”
“啧啧，果然是未婚夫妻，情热似火呀！她在顾总办公室呆了好久呢！不知道在干嘛！”
“刚才我进去给顾总送东西，看到办公室套间的门开着，里面的床上很凌乱……”
“哇！不会是那啥啥了吧！”
陈之夏啪的关掉对话框。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顾凛对那个纪慕言，应该也不讨厌吧，也许还有几分喜欢。不然，两人为什么在办公室呆那么久？
聊人生聊理想聊文学聊音乐也不用那么久吧？
陈之夏用力咬紧嘴唇，她吃什么飞醋呢？她有吃醋的资格吗？人家未婚夫妻见面，亲热，哪怕滚床单，又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正在酒店跟人谈生意的顾衍，接到了纪慕言的电话。
“阿衍，你在哪儿？我来找你。”纪慕言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有点嘶哑。
顾衍有点为难：“我在跟人谈事情。你在哪儿？一会儿谈完了我来找你。”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你在哪儿？”纪慕言在顾衍面前一向很霸道，很任性。
顾衍无奈道：“我这边正忙着呢，你自己呆一会儿，我忙完马上来找你，好吗？”
“不行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现在！立即！马上！”纪慕言发脾气了。
“好吧，我在XX酒店，包间号106，你来吧。”顾衍实在拿她没办法。
挂了电话，顾衍走回桌子，抱歉地跟商务伙伴道：“周总，抱歉啊，我家里突然有点急事……”
周总有点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站起身：“顾总真是大忙人，好吧，那我明天再来打扰你吧。”
送走生意伙伴，顾衍耐心坐在沙发上等纪慕言。
没过多久，纪慕言就戴着大墨镜杀来了。
一见到顾衍，她就扑进顾衍怀里：“阿衍！”
顾衍知道她肯定又在顾凛那里受到了打击，心里酸酸的，却又舍不得对她摆脸色，只好道：“这又是怎么了？阿凛又给你气受了？”
纪慕言点点头，把大墨镜摘下来。
顾衍一看，心疼坏了，纪慕言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跟桃子似的。
“怎么哭成这样了？到底怎么了？”
纪慕言偎进顾衍怀里，手臂抱住他的腰：“阿衍，我是不是很丑？我身材是不是很差？男人见到我，是不是根本就没胃口？”
顾衍心里一凉，抬起纪慕言的脸：“你什么意思？”
纪慕言傻笑起来：“阿衍，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对凛哥哥投怀送抱了！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赶我走！他说这辈子都不会碰我！说我别想怀上他的孩子！”
纪慕言絮絮叨叨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顾衍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阿衍，真是太打击人了，我拉着他的手摸我的胸，你不知道他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好像我是天底下最恶心最肮脏的女人！哈哈，我真是太可悲了！”纪慕言笑起来。
她的笑声还没结束，就被顾衍一把推开。顾衍力气很大，动作充满了怒气，纪慕言差点被他推倒在地。
“阿衍！”她怒了，生气地朝顾衍看去。
这一看，纪慕言的表情僵住了。顾衍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愤怒和失望。
“阿衍，你干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纪慕言还想发飙。
顾衍咬牙切齿：“纪慕言！以后你和顾凛的破事不要再来烦我了！你和他是死是活，是上了床还是生了崽子，我都不关心！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纪慕言呆了：“阿衍，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衍彻底爆发了，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情绪彻底爆发：“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纪慕言，你默默自己的心口！你问问自己！我顾衍为什么对你百依百顺！我顾衍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大夏天你要看雪，我连考试都不参加了，订了机票陪你翘课，陪你去看雪！你和顾凛吵架，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去高架桥上找你！纪慕言！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当我是好闺蜜，难道不是吗？”纪慕言眨着眼睛，心里突然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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