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过去也是上过高中的，距离高考分数线也只有两三分。不过因为家里穷，没办法支持她复读。所以她就跟着老乡，一块儿出去打工了。
“结果到了城里她才知道，这个老乡是让她做皮肉生意。她不愿意，她们就打她，给她灌药，强行把她给凌辱了。
“后来，因为不配合接客。没过多久就被卖到了乡下，嫁给了一个傻子。她说那傻子人不错，结婚那天什么都不懂，就是看着她嘿嘿直乐。傻子对她也不错，有些好吃的总给她吃。
“阿芳说当时她也认命了，想着这样就这样吧，就算嫁给一个傻子，但至少对她好，对她好就行。再说，她身子已经脏了，还能求什么呢。
“她以为，认命就行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当之前的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因为没有生育，肚子里没动静，傻子他爹总是吵闹。她也知道，他们一家要她，就是生孩子的。大约过了两年，她还是没有生育。直到某一天的晚上，老头子偷偷看着，发现他们两个没有房事，就很生气。
“于是冲了进去，把阿芳给欺负了。公公竟然欺负儿媳妇儿，呵呵，这人性。一开始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看阿芳哭了就大声喊叫，之后惊动了他妈。老婆子过来了，傻子指着他爹比划着喊着。
“按说，一个女人再大度也不会允许另一半出轨。尤其是亲眼看到了，恐怕是要疯掉。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儿。
“可是，老婆子不但没有管，竟然还帮着。在一边拦着傻子，哄他。
“听说，这老婆子也是被拐来的媳妇儿。可是面对遭遇同样悲惨的阿芳，竟然视若无睹。
“完事儿之后，老头子走了，阿芳哭了，傻子在一旁安慰她。虽然他不会说话，还是很小心的帮她擦汗。
“从那以后，老畜生三天两头的就去阿芳的房里。因为他们查出来了，傻子有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为老畜生就亲自上阵，想着让阿芳给他生孩子。
“结果因为虐待和营养不良，怀了几个都流产了。到最后。他们一家就把阿芳当做一个工具，一个赚钱的工具。他们把阿芳绑起来，给人消遣。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再后来，阿芳开始配合，然后就给送到了那里工作。
“他们不管什么，只管能拿到钱就好，其他的都不管。”
“既然都出去了，不会报警求助吗？”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甚至我不止一次的希望帮她报警，可是······”老张抬起头来笑了笑，笑的很惨：“她其实有一个孩子，最后一个生下来了，那是老畜生的种。”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因为不想承认？”
“什么意思？”
“那畜生，就是个垃圾，废物，混蛋！明知道他妈经历着什么，不但不帮着，还总是跟她要钱，不给就发脾气，就吵就骂。这样的王八羔子，根本就不配当人，呸！吸血鬼，白眼狼！跟老畜生一样，都是混蛋！”
“您慢慢说。”小警员给老张倒了杯水。
“出来的，都是可怜人。很多女人出来都是因为男人不争气，耍钱，尤其是那个年纪的。没有人不想要脸，只是有时候，生活压得你没有办法。有的人其实只想好好活着，但委曲求全到最后，却是悲惨收场。
“老天爷从来都不在乎你过的是不是很惨，因为永远有更惨的。
“有句话，就做日久生情。我也是孤苦一个人半辈子了，自从老婆跟人跑了之后，就没有再娶过。因为我不相信什么爱情，我宁愿要这种更简单纯粹的关系。
“慢慢的，我发现我对阿芳有了除了身体需求之外的感情，我开始更在乎她的感受，我开始想要保护她，想让她不受任何人的欺负。可惜······”
“可惜郎有情，妾无意。”王峰说道。
“没错。”老张苦笑一声，“我想要带她走，带她走的远远的。可是她竟然不愿意，不愿意离开那个毁了她的地方。我发现，她已经被奴化了。说句难听点的话，性格决定命运，她的命很苦，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怪她自己。”
“您看的倒是挺明白的。”
“我能看清楚很多事，但能看明白，不代表就能解脱出来。感情这回事儿，真的不敢深究，也不敢去窥探，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了。我明明知道她不会跟我走，我也知道我们不会有未来。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要见她。
“我知道我现在月在乎，将来失去的时候就会越心痛，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我见她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想多跟她待一会儿。有时候她没空，我就等着。要是她累了，我就给她洗澡，陪她说话。那不再是一种单纯的肉体交易。
“我也很害怕将来不知何几的际遇，但是有一句话，叫做生不由己。或许我就是贱吧。”老张哭笑着摇了摇头。
经理走了过来，拍了拍老张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倒是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能说点儿什么。
老张对他笑了笑，表示无碍。
“后来，我发现阿芳故意躲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我对她好，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们还是有联系，不过见面的次数就很少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每一次见面，我都有给钱的。即便是什么都没做，我都有留钱给她。就算是我照顾她都会多少放点儿。
“我只是想，让她能过得好一点儿，让她多感受一些温暖，一些被照顾的滋味。我以为她会感动，可是有时候，一个人铁了心了，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知道她躲着我，我也应该远离她。可是我抑制不住想见她的冲动，所以那一次，我找到了她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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