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些人说过，我爷爷曾是个狠辣的人。和您一样.....”
这是在夸奖，还是在拐着弯骂人？
吴凡有了这样的疑『惑』，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其实，那个人凶恶的样子，我完全无法想象。因为他教育我父亲，就是去做个好人。父亲死得早，幺妹不到三岁就离开了人世。那时候我四岁，其实也是他教导的我，同样如同教导我父亲那样。”
“我九岁那年，爷爷也离开了。”
“而当我正式从大姐那接手山崎组的时候，它就是现在这样，手段温柔，就不像是个一般黑道，只有干架还算是一把好手。”山崎龙一叹了口气：“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它也逐渐没落....”
“有意思，山崎组居然有这么厚的历史。”吴凡点点头，“亏它还能在你手里，难道就没人来争权夺利？”
“不，还是有的。”山崎龙一摇摇头，那个油亮的光头，在吴凡这边看到的角度，就是一闪一闪亮晶晶。
“但，自我爷爷改变后，受过山崎组恩惠的人，他们都站在了我们的这一边，支持我们。”
“也就是说，比起恐惧的威慑，情谊到最后，反而成为了人心凝聚，更重要的锁链？”
“是的，但它也会让人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新加入的年轻人逐渐也不太愿意吃这一套。”
“等等，我们一开始讲的是这地牢，怎么逐渐都快变成了.....”吴凡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你要跟我摊牌来着。”
“哈哈.....”山崎龙一也笑了起来，“你猜对了。”
“想怎么摊牌说说看，别告诉我前后都被你的人堵了。”吴凡先指了指面前的门，又指了指来时的路，“别忘了，你在我的旁边。”
他脸上微笑，没说威胁的话，但态度却溢于言表。
“别动手，我可没那个意思。”
山崎龙一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动手的打算。
“事实上，您确实是我的恩人。”只听他说道。
“现在什么情况，说。”
有小光球在，就算真被人堵了，其实他也不怕。
如其所言，在这个连武者都没有的世界。
拥有它的自己，只要有因果点消耗，就可以像开了挂一般。
尽管负债还没追平，小光球也一直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样。
但吴凡能确定，在不超过一定的额度下，它是不会随意放弃自己的。
有恃无恐，唯一担心的就是得失问题。
所以此时，吴凡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有些事，因为瞻前顾后，我想做却不能做，我大姐想做却也劝着我不做。”说着话，山崎龙一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而你，却帮了我。”
“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然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黑道，不是打打架那么简单，需要的是用狠辣的手段来发出自己的声音，唯有这样才没有人胆敢招惹你，以及身边的人。”
“你指的是，昨晚那个金发男？”吴凡挑了挑眉。
“母亲死得也早，长姐如母，是大姐拉扯着我和幺妹长大的，曾经她扛起了家中的一切，是个帅气的人。”山崎龙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徐徐说道，“本以为，长大了，把大姐替下来，让她可以体会一下普通女孩应有的生活，但却未曾想到.....”
“遇到了那个金发男，”吴凡接口道，“我听人说了，对方是个人渣。”
“不，对方是个人渣中的人渣。”山崎龙一反驳道，“如果你把我给你的资料看完。”
吴凡耸了耸肩，大致是了解了一些情况。
把信息一整理，就差不多能推导出：金发男伤害了光头龙一视之如母的大姐，但因为顾及一些事情，所以光头龙一并没能做什么.....可能，这群人就处于某种平衡关系。而自己的介入，则打破了这一点。或许，这件事最开始的时间并不是昨天，而是打翻山崎组一群人时，在那个偏僻公园的那个晚上。
昨夜，金发男似乎有提过一句，他之所以会到山崎组夜店的原因。
“所以呢，你要摊牌什么？”吴凡问。
“你对我有恩，是为道上的义理，我服气。”山崎龙一看着他，接着道，“本身又看得出是个干大事的。”
“你这潜台词，该不会是狠辣吧？”
“眼都不眨，熟练地就用水果刀，把一群人的大腿筋给割了，这不算狠么？”山崎龙一嘴角咧开，笑着回道。
“如果我说，我是怕你们手艺不精，把动脉当腿筋割了，怕会闹出人命，所以才自己动手，你信么？”吴凡有些无奈。
“若你说的是假的，我跟你干，因为你狠，我怕是斗不过你。看得出，组内年轻的人已经向着你了。”
“若你说的是真的，我更想跟你干，因为你仁慈，你就是我爷爷说的那种人，身处于修罗道却依旧有着慈悲的大鬼。”
“帽子倒是一顶顶地往我头上盖，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盖晕了？”吴凡说道，却是突然问：“是你没搞定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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