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宫女的衣服，燕然照着姑姑说的路线，穿过层层戒严，终于来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宫殿。看着卧榻之上那暮年垂朽没有一点极盛之气的帝王，燕然没有一丝怜悯。
自己的女人管不好，到处作妖，如今作到自己身上了也是活该。
“陛下。”
卧榻上的陈顼眼睛深凹，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风采，才四十多岁便垂垂老矣。
“你来啦。”
燕然一愣，皇帝猜到自己会来？是有些泄密，环顾四周，这个老朽的宫殿，漏风阴邪，实在是个积病之地。如此境地，皇上若真的有探查自己的实力，还会滞留此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镇国公之女燕然拜见陛下。”
燕然低着头，只听到塌上有些喘息声，听着像是在撑起来。
陈顼看着下面跪在地上的女子，想起王氏告诫，审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柔然一战打得不错。”
燕然清楚地感受着来自塌上男子的审视，战场这段时间她最大的变化就是每天像个草原的豹子一般警惕着，时刻感受着来自身边可能存在的危险。
如今她感受到了！
那个危险就在前方。
“谢陛下夸赞，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陈顼看着头贴在地上，态度极度谦逊的女子，想着王氏请的高人，难道真的是在哄骗自己？
如今他道还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你是来求圣旨的？”
“不，臣是来接陛下还朝的。”
陈顼略带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下的女子，在周围他早已安排好杀手，无论是王氏一党还是其他人来求取旨意，皆会被斩于刀下，成为宝座上的又一缕亡魂。
她却说是来接自己还朝的？
他倒要看看这燕家有什么把戏？
“咳咳~”陈顼猛烈地咳嗽，那黄色的帕子染上鲜红的血迹。
“朕如今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还朝又有何用？”
只见燕然头磕在宫殿之上，甚是诚恳，“臣以请来药王谷谷主沐神医为陛下诊治，想必一切必有转机。”
陈顼的一双丹凤眼虽然满经病痛，可也是一把锐利刀鞘。
“爱卿有何求？”
燕然抱拳，“只求陛下一件事。”
陈顼的眼光变得更加锐利，果然，还是一样的狼子野心。
“爱卿直言。”
燕然连磕了三个头，“求陛下放我姑姑去五殿下封地，安详晚年，臣愿交上燕家所有兵权，削爵去官，带着盍族上下远赴西北，为大陈为陛下抵御蛮兵。”
听着这句话，陈顼略微有些吃惊，可是心中的顾忌依旧没有削弱。
“爱卿，为何言此，卿年少有为力战蛮荒，应当为朝廷尽一份心呀。”
陈顼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下面的小丫头，他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心，是不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
“陛下，臣一介女子本无心官场，只愿嫁给心爱之人，相夫教子静谧阖家。”
陈顼想起国师与燕然的事来，想来也只有国师那般的人才能使这样的巾帼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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