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言和小张面面相觑。
常永利老常关上对讲机，冲他们笑笑，“小白，白银，我们队里一姑娘，今天跟我在这趟车上执勤。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她，等到了敦煌市，你们还得去找她报到。”
姚言和小张哦了一声，回去把18号的车厢门关上，然后帮老常押着老野往餐车方向走去。在餐车车厢前头，有一处区域是车上的乘警的办公地点。
姚言他们来到乘警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里头坐着一个长发扎马尾的女警。
一身制服，英姿飒爽。看年纪，应该跟姚言差不多大，相当漂亮，她看见姚言他们，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伸手跟姚言和小张握手。她个头很高，身材很丰满，比姚言只矮了十几公分，应该是在一米七左右。
“你们好，我叫白银。”这女警爽朗地笑着跟姚言他们打招呼。
“叫她小白就行。”老常把老野按到办公室的角落，让他抱头蹲下，下了他的蛇皮口袋，打开了把里头的东西往地上倒。
姚言向小白介绍自己和小张。
“白银，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别致。”姚言笑着说。
“是个地名，我出生的地方，我的家乡。”白银回答说。
她拉过两个板凳给姚言和小张坐。
“火车上，地方小，咱们挤着点。”
“这不打紧，还显得热闹。”小张说。
老常把老野的蛇皮口袋里的东西翻了一遍，发现了好几个值钱的新款手机和钱包，还有些耳环项链之类的首饰。
“好哇，你这老小子，这一趟收获还挺不少！就凭这些，够你几年牢饭了！”老常说着弯腰就是两巴掌扇在老野的后脑勺上。啪啪两声，相当清脆。
老野抱着头，嗫嚅着求饶的话。
姚言和小张对此都见惯不怪，惯偷，该抽。
白银低头看了眼手表，“咱们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能到敦煌站，还有两个小时会经过一棵树站，不过不会在那儿停。那是个很小的站点，平常一天也就一辆班车会经过并在那停留，也就上下乘客，停个两三分钟。”
姚言点点头，扭头看着老常说：“常叔，您是当日在一棵树亲眼看见壁虎的人，能跟我们说说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老常教训了老野一阵，然后找了个板凳坐下，喝了口水，才回头看姚言。
“五天前，我们在一列短线火车上埋伏几个走私皮子的小子。”
“皮子？”小张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就是藏羚羊......偷猎者。”老常解释道，“我们当时一共是出动了一组六个人，全都穿便衣，埋伏在两列硬座的火车车厢里。基本上五个嫌疑人都在我们的视线中，计划是等他们到了敦煌站的出站口，想办法将皮货弄出安检口的时候动手，将他们人赃并获。我们六个人，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五人都分别跟一个嫌疑人保持足够近的动手距离，为的就是保证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他们都控制住。”
小张有个疑问，举手问道：“常叔，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嫌疑人的身份了，却不知道他们手上的皮货吗？直接在车厢里实施抓捕不行吗？到了下车的时候，人流那么汹涌，大家都挤着往外走，万一跟丢了岂不是更麻烦？”
“哪个走私的会把货带身边啊？”姚言替老常解释，“他们肯定在想办法过了检查把货物带上车之后就把东西藏火车的哪个角落里去了，这活儿跟贩，毒的类似，是不可能将危险的货物留在自己身旁的，做此类的抓捕，很考验对时机的把控，你现在是没有经验，等以后跟着大黄出勤多了，就知道了。”
老铁警常永利赞许地看了姚言一眼，“姚顾问说的对，这帮走私犯很狡猾，我们已经盯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们耳朵尖得跟兔子似的，一有动静，宁肯将皮货扔车上，找机会再买票上车去取都不会冒着风险将东西带出去。而且他们藏东西的方法那更是相当有想象力，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藏不到的地方。”
老常接着说当日发生的事情：“我们当时已经将全部的五个嫌疑人控制在视线里了，但是就在即将到一棵树村的时候，其中一个离我最近的嫌疑人，是个小伙子，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突然就变得呼吸急促，整个人神经质地抽搐，伸手挠着自己的脖子，都挠出血来还不停，在座位上搞出很大动静，旁人都以为他是发什么病了。”
姚言听着这个描述，忍不住插嘴道：“难道是毒瘾犯了？”
“对，正是毒瘾犯了。”
“我和他旁边盯着他的那同事交换了视线，打算将他带去医务室看看，但没想到那小子用力推开周围的乘客，闯进了车厢前边的那个厕所，在里边好长时间没出来。我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就和同事守在厕所门口，打算让其他人直接收网，就算是没有赃物，也不能把另外的四个嫌疑人放走。而就在我准备去发出行动指令的时候，经过厕所旁边的热水器，发现有个正在接水的人有些不对劲。”
“那人是壁虎？”
“对，那个家伙面对着热水器，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空杯子，手指头按在龙头开关上，没用力，龙头没淌水，他杯子里装了一半的水，是凉的。我经过的时候他很迅速地抽回盯着厕所的视线。我以为他是那伙偷猎者的同伙，便也对他留了个心眼，进了车厢里，悄悄地盯着他。”
“老常叔，您看见的那个壁虎，是什么模样的？”姚言问。
“是个皮肤有点儿黑，******，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年龄就跟小张差不多大吧，像是个大学生模样。”常叔接着说：“后来厕所里那人应该是在里边吸完可白面儿，出来了，结果一开门就被拿下了。这边动手的同时我让其他的同事一起行动，也不等到站了。而就在我们展开行动，两个车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的时候，那个假装接水的年轻人朝着开了门的卫生间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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