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明和霍时翊的母亲离婚后，至少也给了生活费，做到了最起码得责任。
所以，霍时翊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乔薏对霍明开枪。
而且……无论开枪有没有造成死伤，后果都不可估量。
至少，他会失去乔薏这个事，不可逆转。
以他现在的能力，没法保全乔薏，从霍家全身而退。
“恨？”白司敬语气是一点比一点惊诧。
他认识的乔薏，除了对霍时翊感兴趣外，其余的在她眼里都去透明一般。
不招惹她的人，会觉得她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非要作死跑去招惹她的人……只要被触碰她底线，也就随便教训教训就算了。就算是触碰到她底线——也不过是直接教训到不能有起死回生的地步也就过了。
不去主动交朋友，也不怕树敌。
要真说谁能有本事真真让乔薏生气的……就只有霍时翊本人。
不过那也是短暂的生气而已。
要说恨……要不是霍时翊说出来，白司敬甚至都不信乔薏的脑子里，竟然还有这种情绪。
她那对这个世界都不在乎的样子，竟然还能有点人类的情绪。
霍伯父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才能让乔薏记住他这么久？甚至是连催眠忘记的事儿就突然想起了。
可是……
“这不是个好兆头。”这也是白司敬担心的地方，“按照你说的来看，刚才的乔薏应该就是恢复记忆了。”
白司敬抬头对霍时翊对视：“你还记得当初在医院，那些捣鼓她脑袋的专家怎么说的？还有你最后也私下去找过那个给她开药的心理医生，甚至是……那个远房亲戚唐伶睿。”
霍时翊紧绷着脸没说话。
他当时记得他们说的话。
而且他们三人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不能让乔薏通过催眠瞬间恢复记忆。
这次虽然并不是通过催眠，但最主要的两个字在“瞬间”上。
她不能猛然地，想起当年那些事儿，
若是把记忆比作洪水猛兽，那催眠便是开关匣，猛地涌过来，只能冲跨所有。
“她自我放纵地慢性自杀。”
“她活着也不过是找到了相对的平衡点，她没有轻生跳楼的原因，可能因为她爱美，觉得那些死法都太丑，不适合她……”
“若是恢复记忆，她可能承受不住压力，那根草，就足够压死骆驼了。”
这些都是他们说的话。
霍时翊从未有如此般慌乱过，甚至女孩现在睡着，他完全不能做任何事儿。
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只有当初乔薏离开他，而他就算是满世界地寻找也找不到时出现过。
更为可怕的是，他现在的挫败感更为强烈，以前的乔薏离开，只是离开。
可这次——他能感受到生离死别。
无数烦闷冗杂的思绪淹没着霍时翊的心脏，他除了感受着心脏传来真切的抽搐般的疼痛，也并无其他办法。
“开快点！”霍时翊对鄢肆低声说了一句，至少去医院能让他安心些。
虽然就算到了医院，面对没有醒过来的乔薏也是无能无力，但，也至少能够掩耳盗铃地让他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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