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脸庞有他的轮廓，但五官更像李氏，所以每一次看到秦牧，秦文厚总是会想到病床上那个病骨支离，满含怨毒的憔悴女人，也就对秦牧更加喜欢不起来。
他确信自己从未教过他一招半式，那么这一身的好本领又是跟谁学的？
姓李的？
姓李的是文官！
就在秦文厚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秦牧缓缓收招了。
大内侍卫恨不能瘫在地上，还是秦牧伸手扶了他一把，“承让了。”
大内侍卫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帝拍手叫好：“真是令人眼界大开！”他转头看着秦文厚，“秦爱卿养了个好儿子啊！”
秦文厚脸上阴晴不定，怕被文帝看出端倪，忙低下头去，含糊不清谦虚了几句。
秦牧和大内侍卫一同上来给文帝磕头。
文帝盯着秦牧看了几眼，半真半假说道：“这么好的一个后生……可惜朕再没有合适的公主了，否则一定抢过来当驸马！”
秦文厚心中一动，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文帝便道：“可惜，唯一一个合适的十四公主也已经选定了驸马，而秦大公子也已经成亲了，朕就不夺人所爱了！
“秦爱卿，有这么出『色』的儿子却一直在家里藏着掖着，你也太……嗯，你们府里还没有请封世子，朕看，择日不如撞日，秦爱卿就在这里请封，朕就在这里下旨，如何？”
秦文厚敢说一个不好么？虽然心里不情愿，却还是挤出笑脸来替秦牧请封世子。
文帝大笔一挥，不光封了秦牧为平阳侯世子，还封了沈卿云为平阳侯世子夫人，两个人眨眼间身上都有封诰，将来秦文厚若是有个什么，秦牧便可直接成为新一任的平阳侯，而沈卿云便是顺理成章的平阳侯夫人。
等秦家父子走了之后，文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御前总管太监刘本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小声说道：“这个平阳侯对待长子的态度还真是奇怪……”
“哦？”文帝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刘本感叹道：“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看平阳侯的样子似乎对长子的出『色』很不满呢！可当年，老奴听说，平阳侯和原配夫人也十分恩爱。”
文帝有感而发：“再怎么恩爱也抵不过新人换旧人。”当年秦家的恩怨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李氏也是个爱憎分明的女人。”
当初她对秦文厚一心一意的时候，便用尽自己的聪明才智，帮着秦文厚更上层楼，当发现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还有什么好说的，把他捧了多高就再把他拽下来！
刘本咂咂嘴，不好接话。
文帝『揉』了『揉』额角，“现在大陈正是用人之际，希望秦牧是个可造之材。不管他们父子私下里有多少恩怨，只要不影响道国家大事，朕还是愿意网开一面的。”
刘本弯下腰去，“陛下圣明。”
出了皇宫，秦文厚也就不憋着了，怒气冲冲问道：“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秦牧不答反问：“难道儿子出息了，父亲反而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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