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压住满腔的怒火，“既然你没做，那就是你这屋子里出了贼！”
她居高临下睨视着程蓉，“你倒说说，这个贼是谁？”
程蓉满面的茫然，下意识扭头去看采英采莲。
这俩人吓得浑身发抖，忙不住磕头，“老夫人，大姑娘，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偷盗过姑娘的东西！”
梅氏森冷的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沉声道：“蓝嬷嬷，给我搜！”
蓝嬷嬷领命，带着几个婆子去了丫鬟们住的后罩房。
程蓉没有得到梅氏的允许也不敢起身，更不敢哭，只是低着头，可怜兮兮绞着衣角，半晌才说道：“祖母，蓉儿不知道碍了谁的眼，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来羞辱我，这是『逼』着我走上绝路啊！”
“『逼』你？”梅氏冷笑一声，“你怎知便是有人要『逼』你？”
程蓉用力咬了咬唇，那尖锐的疼痛让她的思维更加敏捷，她一针见血地说道：“我倒了，谁获益，这件事就有可能是谁做的！”
梅氏微微闭上了眼睛，不置可否，她知道，程蓉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未必就是真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程蓉的膝盖疼痛难忍，忍不住稍稍挪动了一下，梅氏分明感觉到了，却装作不知。这个孙女最近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小惩大诫一番，也未尝不可。
两刻钟之后，蓝嬷嬷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老夫人，查出来了。”
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里面便是程蓉素昔穿过的贴身衣物，还有不用的手帕、汗巾、鞋袜之类。
程蓉吓得瞪圆了眼睛，“怎……怎会如此？”
采英失声叫道：“只是让人拿出去烧掉的！怎么还在？”
梅氏眯着眼睛问道：“在哪里找到的？”
蓝嬷嬷道：“后罩房的四人合住的屋子里。”
采英仗着胆子问：“嬷嬷，可是丙字房？”
蓝嬷嬷点点头。
采英看了采莲一眼，道：“那屋子里住着四个小丫头，都是倚梅馆做粗活的。是茵儿、柳儿、杏儿、小桃。”顿了顿，她又道，“其中，小桃已经……没了。”
梅氏微微蹙眉，蓝嬷嬷忙道：“老夫人，倚梅馆前些日子的确报上去，有了一个丫头的缺，说是晚上走路失足掉进井里了。因为这段时间忙忙『乱』『乱』的，还没来得及给大姑娘补上。”
梅氏问道：“这些东西是在谁那里找到的？”
蓝嬷嬷领着人出去辨认了一番，回来说道：“老夫人，东西是杏儿床底下找到的。杏儿也不见了。这杏儿和小桃原来是亲姊妹。”
梅氏脸『色』冷沉，“去查！”
程蓉忽然打了个抖，嗫嚅道：“祖母……”
梅氏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你来说！”
程蓉眼中含着一包泪，“祖母，是这样的，小桃办事不力，被我斥责过几次，谁知这丫头是个心眼儿小的，一个想不开，就跳了井……”
梅氏抬手就给了程蓉一个耳光，“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不过是个奴婢，挨打挨骂都是寻常事，怎么会因为几句斥责想不开？你趁早跟我说实话，好多着呢！若是等我查出来，可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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