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蓉眼中闪过一道阴霾，随即笑道：“没有没有。那胭脂不过是一头畜生，姐姐怎么会跟它一般见识？二月十二花朝节，历年我们都是外出游玩的，虽然现在沈妹妹父孝在身，可是你年纪小，又是头一次来京城，去见识见识也是应该的。”
沈卿云一脸的好奇，“花朝节在哪里办？听大姐这个意思，好像还有宴会？”
“是的，”程蓉笑道，“花朝节又叫做女儿节，我不知道你们南方怎样，反正在北方是个大节日。我们每年都会在郊外的杏子坡集会。杏花初放，贵女云集，很是热闹的。”
沈卿云很是羡慕，“我们南方也过花朝节，不过并不是在外面热闹，而是通家之好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斗草玩儿。有时候也会效仿男人们做‘簪花宴’，不过都是女孩子之间的游乐，跟男子当然是没法比了。”
程蓉兴致勃勃问道：“簪花宴是怎生模样的？我只知道春闱过后，陛下会把新科进士们召进宫中，举办簪花宴，这个又叫做琼林宴，听说还会根据名次赏赐不同的花。
“比如，新科状元是一朵大红的牡丹，榜眼是紫『色』的芍『药』，探花就是粉『色』的秋菊，至于剩下的进士们则是统一的桂花。”
沈卿云倒的确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也觉得很新鲜，待要细问问，程蓉却又说不上所以然，还把问题给兜回来了。
沈卿云笑了笑，往后她要知道这些事情，渠道多着呢，也不必从程蓉这里打听似是而非的消息，所以也就敷衍道：“我们南边的簪花宴到底是怎生情形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小时候父亲京城去参加这样的赏花宴，回来之后便会和我们母女述说一二，否则外头男人们的事情，我如何得知？”
江南历来出才子，程蓉想到南方那些男子的文采风流，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笑道：“咱们北方虽然没有你们的文雅，可也有曲水流觞。我跟你说，三哥的笛子吹的最好，去年的时候，还得了舞阳侯的赞赏，舞阳侯当中说若不是自家没有女儿，一定会挑了三哥去做东床快婿。
“说起来啊，咱们家的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不说别人了，单说我们姑母也就是你娘，当初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沈卿云神『色』淡了下来，“大姐姐，我母亲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程蓉忙装模作样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是我不好，偏生提起妹妹的伤心事。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回头让三哥替我吹奏一曲，给妹妹赔不是。”
沈卿云心中鄙夷，这程蓉简直都成拉皮条的了，她面上却是一派茫然：“做什么要替？道歉也需要别人来替吗？这个我倒是不懂了。”
程蓉脸一红，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忙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也是想听三哥吹笛呢！只不过，三哥这个人脾气不小，纵然是自己家里人也得看他心情，我想着，沈妹妹……”
话才说到这里，便有人进来禀报：“大姑娘，表姑娘，老夫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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