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清能说什么？“大姐姐一向待我极好。”
程月龄笑着说道：“沈妹妹可真是偏心，怎么想到搬去三妹那边，没想到搬到我这里来？说起来，我这边和你离得更近呢！”
沈卿云笑得十分委婉，“我喜欢清静，三位表姐之中，只有三姐姐的院子最清净。”也距离祠堂最近。
程月清低着头，不发表意见，事实上，她便是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
梅氏看着她们嘀嘀咕咕，问了一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程蓉忙道：“祖母，沈妹妹拿来不是要设小厨房了？我们正商量着，等小厨房做好之后，我们要怎么去讹沈妹妹一顿饭呢！”
梅氏忍不住笑道：“瞧瞧这泼皮样！难道祖母这里还短了你们一口吃的？”
程蓉起身坐到了梅氏身边，“祖母，那怎么能一样呢，这是我们小姐们之间的乐趣！”
梅氏拍着她的手笑道：“好，虽然是去扰你妹妹，可是你们都是做姐姐的，也不能欺负你妹妹！”
程蓉故意撅起了嘴，“这可分出来亲疏远近了吧？原来祖母心里最疼的是沈妹妹！”
梅氏也装作生气的模样，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你这丫头！你能跟你沈妹妹比？你沈妹妹父母双亡，千里迢迢抛家舍业过来，咱们都应该多疼她几分！”
“是是是，”程蓉忙抓起手帕帮梅氏擦眼睛，“都是孙女儿不好，让您伤心了，你这是又想起姑母来了？”
梅氏干脆抓住程蓉的帕子捂在脸上，呜呜咽咽地道：“我这一辈子生养了三个儿女，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谁知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一把老骨头，连最后一面都没能和她见上……”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伤感起来。
按常理，沈卿云这会儿应该触景伤情，好好伤心一番才对，可是她看到这满屋子的惺惺作态，竟然想笑！
今日跟她过来的是锦屏，锦屏机灵劲儿也上来了，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把沈卿云的头按在怀里，就开始哭了，“太太，您走得太早了啊！姑娘……姑娘真是可怜啊！”
沈卿云也想到了自己袖子里生姜汁泡过的手帕，悄悄抽出来，在眼睛上『揉』了『揉』登时眼泪汪汪起来。
和梅氏同桌陪同吃饭的崔氏和裴氏赶忙站了起来，亲自服侍着梅氏洗脸，一边劝她不要悲伤。
李氏则过来帮着劝沈卿云。
『乱』了好一阵，屋子里才恢复了平静。
沈卿云靠在锦屏身上恹恹的，锦屏代为说道：“老夫人，我们姑娘身子弱，这么痛哭了一场，有些撑不住了，能否让姑娘先去歇着？”
梅氏摆了摆手，叮嘱程月清：“好生照顾你妹妹……罢了，你也才比你妹妹大两岁而已，也是一团孩气的，蓝嬷嬷，这几日你就在三姐儿那里帮着照顾这俩丫头吧！”
蓝嬷嬷领命，亲自过来扶着沈卿云去锦心斋。
程月清少不得陪同前往。
梅氏看着他们走了，挥挥手，让裴氏带着秦氏也退下，才往后靠了靠，慢吞吞说道：“老大媳『妇』，你有个好儿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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