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手术足足一小时。
这一小时对萧御爵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终于。
手术中这三个大字灭掉，医生手术室走了出来。
秦医生是军区医院的老医生了，他和萧首长也是多年好友了。
秦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的愁绪，似乎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子弹没有完全打中心脏，但是对于你父亲来说，这一次的伤害，足以要了他的命，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你父亲自己了。”秦医生摇了摇头，简单的和萧御爵说道。
“看自己是什么意思？还麻烦医生说清楚。”慕酒冷冷的说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但是伤及心脏，我相信你们都应该知道这种危害，轻则植物人，重则，熬不过一个月。”
秦医生也算是和萧首长认识多年，亲自手术，自然知道他的伤势。
难过吗？
那是必然的。
慕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异常压抑。
或许是身体互换，是萧御爵。
或许是这段时间和萧首长的相处，是自己。
“有苏醒过来的可能吗？”并非慕酒询问，而是萧御爵。
“几率，很小很小。”
秦医生交代了几项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因为萧父还在重症监护室，所以只能在门外观望。
萧御爵步履沉重的走过去。
看着里面的那个曾不可一世的男人。
躺在病床上，没了生气一般。
只有心率机器，微弱的呼吸还能代表，他还活着。
萧御爵笔直的站在病房门口，久久未能开口。
“你知道吗？在我3、4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没多久，我父亲就被fm组织的人抓走了，所以我理解你。”慕酒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的萧御爵。
卸下了浑身的傲气，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所有人看，但是现在，萧御爵并不该如此。
萧御爵不是不知道慕酒的事情，但是当亲口听她说，心里却是不一样的一番滋味。
“萧伯父还有机会醒过来，可是我母亲，连尸体都没有，萧御爵，你---”慕酒仿佛是认命一般的说，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御爵抱住了。
“我知道。”萧御爵沉重的开口。
慕酒缓缓伸出手，怀抱着他“不，你不知道。”
语气像是自嘲一般。
“你不知道4岁所有亲人都离开了你身边的滋味，你不知道被人囚禁10几年的滋味，你不知道一个世界只能靠你自己的滋味，你甚至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慕酒说这些不是卖惨，更不是别的，而是想要通过自己让萧御爵振作一点。
他……不该如此的。
萧御爵没有搭话，只是抱紧了她。
“派人重点守卫军区医院萧正霆病房，像上级报告，穆飞我亲自审问。”萧御爵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晚，你先休息。”说完这番话就大步离开了。
浑身充满了杀缪的气息。
慕酒看了一眼萧首长，心里升起一抹刺痛。
一个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的人，一个拿过无数军功章，拿过无数荣誉的人，此时此刻，躺在医院，甚至是死是活都还无法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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