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阴影
只一会儿的时间，驿站外就已经站满了人。 . .
更准确的来说，是马车周围已经被那些从驿站里面出来的人们或明或暗的围住了，不说密不透风，但也却是在关键位置处掐住了人。
老久看着这些人，说不上惊讶，也谈不上意外，有的仅仅只是平静。
驿站中的老卒一开始还为这被众人围住的车马感到凶多吉少，心中料定这些人的目标必是这车马无疑，觉得这车和人可谓是倒霉至极。
但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看着那车和人无任何动静，而周遭的这些人也无进一步的动作时。
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丝丝的变化，只是偏偏又让他说不出来，这让他的心怪异变扭到了极点。
“咳咳……”
最终，平静还是被打破，从车内传来了一阵咳嗽之声。
外间众人也是有了变化。
只见一个中年剑客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开口：“敢问尊下可是将要前往石洲！”
老久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剑客，他知道这个人，号称并州第一剑，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是现下，那紧张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想象，这就是那个纵横并州十数年的第一剑。
“阁下又希望我怎样回答，是‘是’还是‘不是’。”
瞬间，场面微妙到了极点，也尴尬到了极点。
那剑客似想说些什么，又似说不出来，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在他左侧的一个粗狂男子开口了，声似打雷了一般，更别提在这安静无比的时刻，他的嗓门就跟雷霆在你耳边炸开了一般。
“别跟俺们打什么马虎眼……”
可这人还没说完，一个闪光，就让他停了下来。
“噪舌！”
一句轻声将将响起。
声音虽轻，可是众人却是听的无比清晰。
然后只听一声‘碰’响，原先那粗狂汉子已经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只见他喉咙处『插』着一柄小刀，而此人也是双目圆瞪，似遇到了什么不可预见之事，似不可信，也似不可言，更有着某种深深的恐惧与困『惑』。
其他众人皆是心中一寒。
不少人跟是直咽口水，心中暗道：“果然是……”
下一刻，真正的屠杀开始了。
不见刀光剑影，见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恐惧与困『惑』。
所有人都是咽喉要害被刺而死！
“唉！”
老久这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些人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的叹息最终化为了一马鞭，马一吃痛，憋叫一声，继续前行。
车马渐渐远去！
良久，一声大叫打破了这场景。
原来是自始至终都躲在驿站里的老卒终于清醒了过来。
刚刚，他目睹了一切，更是唯一的幸存者，不，更确切的来说，他应该是个旁观者。
他亲眼看着那些气势不凡，光看着就感觉很厉害，很了不得的江湖客们纷纷变成一具具的死尸。
是的，就是死尸，因为，他们还静静地躺在外面。
清醒过来的老卒直接被吓得摔倒在地，虽然刚刚他是躲在里间，而且正主已经远去。
可这并不让他心中的恐惧也丝毫的减轻。
死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也亲自动手杀过人。
可如今日一般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今生他也不想在见到第二次了。
这一刻，他只想着逃。
他顾不上粘上的泥土，反身有些狼狈的向后门跑去。
不过，才刚刚跑到一半，他又想起了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妈的，老子已经是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了，这辈子已经活够了，可我穷苦了一辈子，可不能让我的孙儿后辈们也向我一般……”
“命该我穷苦，我认了，但……”
老卒又看了一眼外间：“但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为了后人，拼了，想来那人也已经走远……”
虽然这样给自己打着气，但老卒的双腿还是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主要是外间那么多人的死法给予他的震撼太大了。
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的血腥，也不残忍。
可在他的心中，却是他平生所见最恐惧，最残忍的死法了。
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可他们都还没有出手，就一个一个的倒下，一个一个的死去。
那那是没有出手，而是他们想出手都出不了手，因为在他们出手之前，他们已经死了。
最终，老卒还是为生后事盖过了心中的恐惧。
他走了回去，把外间搜刮了一遍。
然后带着那完全够他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银细软跑了，带着他的孙儿，跑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也许，在某个午夜梦回，他会再次被惊醒，因为这场景已经深藏他的心中，他的脑海深处，成为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也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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