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莫走到门边敲了敲门，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见了他们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你们是谁？”
应该就是卓玛依的阿爸了。
许晗走上前，有礼貌的开口：“你好，我们是卓玛依的老师。她已经一周没去上学了，所以我们过来看看。”
卓玛依的父亲扫了眼他们，粗声粗气的说道：“你们回去吧，以后我家卓玛依都不去上学了。”
说着就要将门关上，韩子莫急忙伸出手挡了下来。
许晗上前一步，疑惑的询问道：“卓玛依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让她继续上学？”
“你看我们家穷得饭都快吃不起了，像是能供孩子上学的样子？”卓玛依的父亲侧过身子，让他们能看到自己家里的境况。
四十平左右的地方，既是卧室、客厅，又是厨房。
所有的东西杂乱无章的到处放着，家里没一样是新的。
许晗看了有些心酸，却还是耐心的开导：“现在九年义务都不用教学费，对于特别贫困的家庭政府也会有补助。基本不用花钱的。”
一提到钱，卓玛依的父亲情绪有些激动，“你们老师就是说得好听，现在是不用花钱。以后呢？初中在镇上，去镇上读书不用花钱啊？以后上大学还要花更多！你让我去哪里找这笔钱？”
韩子莫适当的插话，“现在上大学可以贷款。成绩好了在学校还能拿到奖学金。”
察觉到男人情绪的激动，想起欧阳靖的话，他侧过身将许晗护在身后。
卓玛依的父亲却听不进去劝，甚至有些发火，“贷款最后还不是得自己还？再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一辈子待在这大山里，还不是得嫁人！结果都一样，还费那么事做什么？她不去上学还能帮家里干点农活，减轻我们的负担！”
许晗急声解释：“那不一样的。”
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让卓玛依的父亲觉得读书就是在浪费时间，黑着脸看着他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们这辈人没有读过书不也照样过？”
许晗还没来得及接话，卓玛依的父亲就已经开始赶人：“你们赶紧走吧！以后都别来找我们家卓玛依了，她忙着帮家里干活，没空！”
说着又准备将门关上。
“每个人都有接受知识教育的权利。你不能不让卓玛依上学。如果你再这样，我们是可以向政府举报你的。”韩子莫抵着门板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甚至加了几分力道。
“我说不让上就不让上。赶紧松手！”卓玛依的父亲关不上门，有些恼羞成怒。
下一秒从门后随手拎出了一根竹棍，就要往韩子莫的手臂砸过去。
见状，许晗瞪大了双眼，心口猛地一窒。
同时，想也没想就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挡在韩子莫的手臂前。
那一棍就这样砸在了她的手臂上，剧痛瞬间袭来。
“唔……”许晗忍不住痛哼了一声，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韩子莫此时也回过神来，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伸出手一把拽住卓玛依父亲手中的竹棍，狠狠的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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