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转过脸来。
拽着她胳膊的是一名短发少女。
少女的眼睛很漂亮，就像一颗纯净璀璨的黑宝石。
只是她的眼神很冰冷，看着人的时候毫无温度可言。
“你是南音。”少女身边的人开口，是个陈述句。
南音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倾夏身上。
“倾夏？”南音惊诧不已，“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准备去卖身？”一道冷淡的声音代替了倾夏的回答。
清歌拽着南音的手没有放开。
“你是谁？”南音没有正面回答清歌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
“我是清歌。”在南音面前，清歌一点也不想隐藏她自己的身份。
即使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清歌？”南音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整个人完全没法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代号伍的清歌？她、她不是死了吗？”南音的舌头差点没打结。
“我不认为这里适合谈话。”清歌扬了扬眉，“吃过早饭没？我请你吃。”
十分钟后，坐在粥铺里的南音喝完两碗小米粥吃了一笼包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
她抬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两人，最终视线定格在清歌的身上。
“你这模样真是任谁也猜不到啊。”南音微微笑着。
清歌挑眉，“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信？”南音往后轻轻一靠，整个人都觉得舒适无比。“能让倾夏跟在身边的人，除了清歌还有谁？”
清歌骨节分明的手指相互交叉，唇边漾开一个淡淡的笑意，“跟聪明人说话真是轻松得很。”
南音敛眸低笑。
“你真的走到这步了吗。”清歌的笑意瞬时消散。
“嗯。”南音微垂着头，周身似乎被一层薄薄的黑雾笼罩。
“如果不想死，我只剩这一步可以走了。”她的声线有些颤抖，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为什么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因为那是她最初的情感。
流浪几年，南音身上所有锋利的棱角都被生活磨平，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就像瘸子摔下悬崖，却又一时半刻死不了的那种绝望。
绝望的时间长了，也就学会放弃尊严，朝着命运下跪。
“谁说你只有这一步？”清歌的语气带笑。
南音愣怔一下，而后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如黑葡萄般水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清歌向前移了移身子，在南音耳边说道：“我可以重生，你为什么不可以。”
南音浑身一抖，眼中瞬时积蓄满炙热的泪水！
清歌坐正身子，古潭般深邃幽然的黑眸凝视着她，勾唇淡笑，一字一句道：“南音，跟在我身边。”
南音没有眨眼，滚烫的眼泪却在话音落地后一滚而下！
“我知道你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但我不在乎。”清歌继续说道，“我认为你是个人才，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基地为了巴结那个大人物将你赶了出来是他们的损失，我既然看到了你，就不会让自己错过你。”
清歌又凑近南音，“重生一世，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浪费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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