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穹月还有其他要和纳库联盟的手段。”齐许眼里又出现了在战场上才出现的冷血之气，周歌突然笑了一下。
周柏和齐许都看向他，周歌摇摇头，墨镜下的眼睛里透出久远的怀念，齐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对于周歌今天的突然出现，一开始又说的有些似是而非的话，莫名的起了担忧。
周歌摆摆手，“用不担心我，我会很好的。老齐，但是你拉动关系让商宇词去找人，未免有些意气用事了。”
齐许也知道自己让商宇词去寻人很是不妥，但是当时看着商宇词几近崩溃，他知道若是让他呆在红亚星上等消息，他可能会直接疯掉，再加上很多考虑，他才做了这个决定。
“虽然商宇词的父母都有红亚基因，但是商宇词并没有继承，你我都不知道他注射了红亚基因之后会出现什么问题，虽然红亚基因在关键时刻必定能保命，可是却也令他的危险多了很多。”
周歌的语气严肃起来，周柏坐在一旁不说话，莫名的想到了曾经周歌职责他，让尤珺诗以为商宇词的父母是她杀害的那一瞬间。
“当年你们本就是利用手段才让尤珺诗和商宇词分离，商教授夫妇双亡，才让尤珺诗不得不进入军统特工处，现在你们的手段与当年何异？不同样也是用尤珺诗，从某种意义上威胁他了吗？”
齐许不说话，但周柏也不敢辩驳，“是我同意商宇词去的，虽然他没有红亚基因，但难免他身体里有隐形潜伏的红亚基因，若是能够唤醒——”
“若是唤醒，你还打算让三个星球之间的大战持续到何年何月？！”
周歌的声音骤然拔高了一个度，冷冷地看着周柏。
屋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冷凝。
周柏看着对面的人，虽然一副墨镜遮挡了两人的目光，可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周歌浑身上下迸发出来的低气压。
当年他将利用商宇词父母之死使尤珺诗同意进入军部的时候，周歌浑身上下也是这样的气场。
即便他现在位高权重，而他哥哥周歌早已退役，浑身朴素，他却还是难以抵挡那股压迫而来的气息。
“战争本就是不可取的。”周歌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虽然有时候不可避免，但是若能够阻止，为何还要扩大战局？”
“周柏，你难道忘了，父亲和母亲，究竟是为何而死了吗？”
周柏当然不能忘。
那股飘荡在雪地里的樱花香，本该安抚人心，奈何却夹杂着浓厚的血腥。
那便成为了噩梦。
周歌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齐许敏锐的发现周歌的手根本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又细细的看了一眼周歌的神色，才发现那唇异常苍白。
而周柏一点也没有注意，周歌的话搭在心上，又敲起了曾经久远的往事。
“……我才穹月可能一斤知道红亚基因和穹月基因之间有相互克制的作用了，五月很有可能就会利用这一点，和纳库做交易。”
周歌说完这句话，似乎身上的力气终于被全部抽光，他放下杯子，轻轻巧了一下桌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可以走了，记得将人带走，别让人跟踪我。”
周歌靠在沙发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周柏和齐许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听到两人关门的声音，周歌才重新睁开眼睛，摘下墨镜，看着屋内清新明亮的装饰，当年心底的愧疚，只有化作无尽的期冀。
他记得前几个月，在那个咖啡馆里，看到她牵着那只猫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喜悦和开心，也看到猫见了他之后，露出的凶狠的恨意。
还有邺阜市河畔旁，她和商宇词终于重逢之后，两人心无芥蒂的亲昵……
当年他们兄弟之间犯下的错，怕是永远也没有可能偿还的。
罪孽太深重了。
周歌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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