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都听你的。这两个的孩子真的是变了，我说要留点钱照顾爷爷奶奶，可他们愣是软磨硬泡，把那点补偿款给分了。”
“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就那么现实呢？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这样的儿女，有和没有真的没什么分别。”
“蕙兰你打电话，他们都是怎么说的？什么时候回来？”
“老大不相信你还活着，说为什么你自己不打电话。我说你刚到家，正陪着爷爷奶奶说着话呢。媳妇倒好，在一旁对儿子说，不要回去，你妈一定是没钱用了，骗我们回去要钱呢。一凡，你说她这是人说的话吗？”
“最后呢？儿子是怎么决定的？回还是不回？”莫一凡皱眉问道。
“儿子说，回去看看吧，怎么说她都是我妈啊！她一个人，又没有收入，还要赡养爷爷奶奶，挺不容易的。再说几年都没回去看望妈和爷爷奶奶了，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要回去你回去，反正我和孩子不去那穷乡下。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住都没地方住，我们才不去遭那个罪呢。还有告诉你，不许你带太多钱回去，要给也最多给五百。同意你就回去，不同意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家里。”
“你过分了啊！每年花在你娘家的钱有多少，你没数吗？我若这么绝情，万一爸真的活着，还不把我揍扁啊？”
“那你问清楚了，这事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你爸要是真的活过来，都够写一部长篇传奇小说了。”
“听妈说，这事还真有可能。我们一家明天都回去看看吧，你就听我一回行不行？谁还没个老的时候？将来我们的孩子对我们也这样，你愿意吗？”
“行了，行了，别跟我上纲上线的。回去就回去，我看你爸是不是真的活着回来了。小说也没有这么离奇曲折的，你还真信了。”
“道理，老大都懂，这媳妇……唉……不说他们了。闺女呢？她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也不相信？”莫一凡叹了口气说。
“闺女倒没说啥，一口答应明天就回来。可咱家那女婿说话就有点阴阳怪气的。要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绝不会把玉莲嫁给他。”
“那小崽子说啥了？”
“他说的更气人，说你妈怕是日子熬不下去了，找我们要钱的吧。要钱她找你哥去要啊，找出门姑娘做什么？当初拆迁款不是你哥家分了大头么，我们就沾了点汤汤水水的，你妈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放屁！我爸要真的回来了，听见你说这话，看不把你腿打断？别废话，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我一起回去一趟，我都答应妈了。”
“得，得，我去收拾还不行吗？凶什么凶？”
“我凶？吴天德你还有没有良心？当初我们谈恋爱时，你有什么？我就图你人长得标致啊？要不是我爸妈看你那时还算踏实肯吃苦，会同意我嫁给你？”
“每次我想回去看我妈，你就叽叽歪歪的。人家姑娘四时八节的，都买东西回娘家走走，这两年我替你吴家忙得脚不沾地，没回过一趟。”
“你不就是怕我给钱给我妈吗，看看你那德行，整个掉钱眼里了。我们穷的时候，爸妈他们也不富裕，不是照样帮衬我们；他们的拆迁补偿款我们多少也拿了，就是我给妈点钱又能怎么的？”
“我跟你说，明天不管我给妈多少钱，不准你甩脸色。你要敢让我在娘家没面子，从今以后，管你在吴家，还是你那些猪朋狗友面前，我连里子都不给你留，不信你就试试。”
“哎呦喂！姑奶奶哎，都让你做主还不行么？我就多句嘴，咋还不依不饶了呢？能不能别叨叨了，让我打电话给单位，请个假行不行？”
“嗯，丫头还不错，没白养她二十多年。但是这样还不够，她不应该让你吃这么多年的苦。算了，睡吧，明天再看他们的表现。”
“一凡，闺女儿子两家人都回来，总要办桌饭吧，家里可没买菜的钱了。还有就是，我们房子太小，这么多人也坐不开啊！”
“没事，我们去饭店吃。钱我有，不过都是缅币，明天一早我去银行兑换成人民币就行了。房子慢慢来，等事情办的差不多，把老宅子推倒了重建，反正空地还有不少。”
“蕙兰，你不要考虑那么多，凡事都有我呢。早点歇息吧，天不早了。”
“一凡，我睡不着。今天就像做梦一样，心里踏实不下来。就怕睡着了，再醒来时，一切又回到昨天。你再和我说说，这些年你还经历了哪些事情。”
“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以后我就陪你和爸妈住在一起，不让你们再为生活愁苦。过两天，周指导结了殡仪馆的案子，肯定要来找我，没准报纸电视上都有你老公的名字，到时候我也算是名人了。嘿嘿！”
“人家来找你做什么？你就是报了个警而已。”
“那不一样，这么大的案子，他不得给我送奖金来啊。再说他还得来找我帮他治病呢，没有我，市院也治不好他的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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