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李简正在睡觉，被她突然的大动作震醒，桌子也往后倒了倒。
钱莉莉差点闪倒，回过身就给了李简一巴掌。
“啪一一！”
清脆响亮，带着十足的怒气。
她瞪着左脸已有掌印的李简才稍微觉得舒服了点，偏偏面上还不饶人恶声恶气道。
“看什么看？轮得着你来欺负我？”
李简捂着胀痛的脸颊，眼眶布满红色的血丝，恰好压住了她眼底涌来的大片阴霾。
钱莉莉泄了火，往后一坐，身子猛然一空，整个人失了重心第二次狼狈摔在地上，这次，还磕到了膝盖痛的她眼泪花直往外冒。
后面，程皓勾着她的凳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
“让你坐了么？”
后面闹成一团，正当林慕安准备维持纪律时，老师带着书本进来，看热闹的散了，程皓直接扯过钱莉莉的凳子坐着。
而钱莉莉只能扶着腰半蹲着，那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李简的脸部高高肿起像含了块巨大的核桃在嘴里，她捂着胀痛的伤口身心疲累，蓦然，视线里多了处骨节分明的手。
抬眼看去，是顾意。
那个被全校人信奉为学神的存在。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瓶她并不知道牌子的冰水放在她桌上，晃了晃瓶子，似乎还有冰块的响动。
干裂的唇动了动，朝他离开的方向轻声说了声。
“谢谢。”
当冷冰冰的温度触碰到脸颊处的伤口时，那透凉的感觉一下减轻了伤口的灼热感，被人关心的感觉啊，让她再也忍不住，滚烫的眼泪，无声掉落。
……
当钱莉莉那一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雷萌萌条件反射放下正在做作业笔朝后看了一眼，只不过不等她过去，热闹便散了，本想回头坐下，却又看见顾意无声的动作。
看见他拿冰水给李简的时候，心都跟着荡了两荡，一股暖流蓦然涌入心间，似乎，这寒冷冬日积攒下来的大雪，都在无声融化着。
眼眸微弯，她竟有些移不开眼。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其实顾意，也有一分人情味的。
只不过他这个人别扭的厉害，多数时候并不愿意让大家看见他的好，总是制造出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大家以为，他就是这样的。
雷萌萌一时看出了神，就连林慕安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察觉到，直到他用力扯了下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转过来时，眉眼间藏不住的温柔像要溢出来一样。
林慕安都快被这抹笑晃瞎了眼，想跟着看过去的时候雷萌萌扯住他:“诶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刚刚好像看过头了，感觉快被顾意发现，所以不能让林慕安在转过去。
林慕安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点了点雷萌萌作业本上的一道数学题，眉心微皱。
“萌萌，你这种解法我没教过，老师也没讲过，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吗？”
雷萌萌想。
你也太高看了我了，我哪能这么聪明。
“其实我有高人指点。”
“……谁？？”
心里似乎隐约猜到，但他并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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