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怪我带他出来了？”这次带小首富来申城省亲，是方琴的想法。
“没有。咱们不就是为了他才出来的嘛。”李雨笛一边说着，一边拉好婴儿车上的防蚊帐。
“你不是为了带我出来玩的吗？”
“……老婆，你把我绕进去了。”李雨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直接求饶。
“有吗？”方琴看着他。
“老婆，你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李雨笛牵起方琴的一只手放到婴儿车把手上，两个人一起推着车子往前走。
“才不像你一样呢。”方琴嘟着嘴反驳。
“像我？”李雨笛停下脚步。
方琴身子后退了一点，跟他保持着距离，笑着说：“李小狗。”
李雨笛一愣，笑了：“所以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原本挺好的一句话，突然从李雨笛口中说出，不免让方琴在脑袋中转了两圈，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方琴举起了拳头：“李雨笛，你又骂我。”
“我没有。”李雨笛笑着否认，身子却不由得向旁边闪躲着。
“怎么没有，你说我是狗。”方琴怒，追着他要教训他。
“是你先说我的。”李雨笛绕着婴儿车逃跑着。
两个人你追我赶跑了一会儿，方琴有些累了，就手扶膝盖喘着粗气站定了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么幼稚？”
“因为我年轻。”李雨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晚上，李雨笛等人就住到了方云山家里。
家里只有三张床，所以小首富就跟方琴一屋，李雨笛只能跟刘洋睡方画那一间。
只是李雨笛看刘洋拘束，就骗他说他去找方琴，让他先睡，实际上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第二天，一行人，两辆车，到达了陵园。
李雨笛下车，看了看天空。
蓝天白云有太阳，阳光照耀在云朵上，给云彩镶了个金丝边。晴好无风。
刘洋给方琴打开车门。
方琴拿着一束菊花也下了车。
李雨笛跟方琴对看了一眼，便去把小首富从车里抱了出来，给他把小红外套上的帽子也戴好。
另一辆车里。
也抱着一束鲜花的于翠霞看着驾驶室里的方云山。
十五年过去了。
这是安葬了方云雪和江有才之后，他第一次来这里。
如果不是跟着李雨笛的车，他可能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姐姐去世之后，他就闭口不提她的事情，看似把她遗忘了，心里，却还在想她。
方琴有着跟方云雪一样的乐观和豁达。虽然五官上更像江有才，现在也剪短了头发。但是一颦一笑中，还是有着方云雪的影子。特别是看着小首富的时候，像极了那个总是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姐姐。
昨天决定来看一眼的之后，他一夜未眠。不知道面对方云雪，他该说什么话。
他们的小琴，现在过得很幸福。所以，他应该可以给姐姐一个交代了吧。
他调整着呼吸，但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波澜。
看看自己的双手，都已经变得粗糙不堪。现在的他已经老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了。头发也白了一大片，有时候都会被小孩子叫爷爷了。
而他的姐姐，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也定格在了记忆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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