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苏小凝拿过手机，担心地问道：“悉墨，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就是病还没彻底好……总之，你们先来趟我家，咳咳……”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李悉墨躺在床上，戴着口罩，旁边纸篓里是满满的纸巾，还不停咳嗽着。
苏小凝知道他的体质，每次感冒发烧两三天后就会开始咳嗽，经常会整夜整夜睡不着，这种情况要持续大约一周左右。
在病中，他还在尽力帮着他们，她心里很是感动，却也很担心他。
李悉墨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说过，买监控软件、找黑客都需要钱吗？所以我黑进了她们和自己家里人的账户上调查了，看上去虽然很正常。不过我没放弃，咳咳……”
他拿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水，又继续道：“我发现她们俩的账户都是假的，真正的账户被隐藏起来了。”
“你能查出来吗？”
“我刚才试过了，不行。”
见两人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又说道：“你们别急，我前几天又开发了个新的木马程序，还没试过，我试试能不能黑进去。”
在两人期待的表情下，他敲击着键盘，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苏小凝和陆森连大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地盯着他的操作。
十分钟后，他忽然一声欢呼：“成功了！”
“你们看！”李悉墨指着电脑上一份银行流水，“为了以防万一，我直接把她们俩最近的银行账单给拷贝过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担心又会有什么意外状况的苏小凝急急地问道。
“黄月月好有钱啊！”他赞叹道，“账户里足足有两百多万，她家不是普通家庭嘛！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陆森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你看看，她上个月和这个月有没有和姚馨的账户交易记录？”
“有！有两条！而且姚馨的账户现在余额只有几十块。”
“原来如此。黄月月就是King，她先是卖了个监控软件给姚馨，然后又帮她黑了学校的安全网，更改了播放视频。所以，她们的聊天记录是空白的。这件事，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陆森说着，将李悉墨查到的资料拷贝到了手机里，带着苏小凝再次出了门，这次他们是要去抓人。
两人带着警方抓到她们时，她们还在话剧社继续排练。
对于他们的到来，黄月月反倒镇定下来了，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居然会输给他……”
而此前一直很安静姚馨的情绪很激动，拼命反抗，可终究只是个普通女生，很快就被警方拷上了。
待到了警局，陆森与警员审讯黄月月时，她却冷冷地说道：“你别得意，没有李悉墨，你根本查不出来！”
“所以，你其实喜欢的是他是吗？”
黄月月怔了怔，惊讶于他这份洞察人心的能力，竟能从只言片语中看透一切，默默点头承认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云家兄妹和你有过节吗？”
“没有。我只是希望李悉墨能注意到我。上个月月初，姚馨一开始找我买监控软件，当然她并不知道King就是我。那时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卖给她了。直到她委托我在全校播放电影时将内容改成她偷拍的视频，我才知道她用这软件做了什么。当时我犹豫了，可是我想，如果我做了，李悉墨或许也会追查，我至少可以和他在网上交锋。我知道姚馨钱不多，所以我收的价格并不高，不过还是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我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清理干净，这样他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来。然后又加密了我们的账户，做了份假的。”
陆森对她这样的思维难以理解，冷声问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的。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伤害了两个无辜的人吗？你喜欢李悉墨，和云家兄妹并没有关系。为什么你不尝试着在现实里主动追求他？”
“哈哈，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黄月月流着泪笑了起来，“刚进初中时，我就很喜欢他了。那时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很多，而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了。我不敢做什么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白日梦，所以拼命努力，想要博得他的目光。可是我头脑不够好，不论我怎么努力，学习都在中上游徘徊。就连这所大学，我也是凭着计算机技术特长生加分考进来的。可是，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而且，他单身的时候，我写过好几次情书给他，可是最后的回复都是‘谢谢你，不过我现在并不想谈恋爱’。可笑的是，当我鼓起勇气和他说话时，他听到我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我明明在情书上落款了啊！为什么他都不记得我？”
她哭着喊着，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良久，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下来，又继续说道：“高一那年，我发现他在自学电脑黑客技术，于是我也开始努力学习，并且我要让自己比他更优秀！后来，我做到了，我没想到自己在这方面是如此出色！而且在黑客比赛中，我还赢了他！当时我提出想和他见个面，我想要让他知道，赢了他的人是喜欢他多年却从来没被他关注过的女生！可是，他拒绝了。他说等赢了我的时候再见面。”
“所以这次，你是故意在挑战他？”
“是！”
“你知道因为你这样畸形的恋爱观，把别人的亲密视频放给全校人看，不止不道德，还会害死人吗？”
“知道。我想赌一赌，看看这次的比赛，是他赢还是我赢。”
黄月月目光灼灼，丝毫没有悔意。
陆森冷冷地看着她：“你真是个疯子！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你就是King呢？”
她扬起唇角笑了笑，笑得那样悲伤：“因为他从来不曾注意过我，所以我希望他能查出来King就是我。”然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之后，警方又查出了她将自己研发的木马程序和一些不法软件，大量兜售，造成了很多公司和他人的信息泄露，这也是她财富的主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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