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凝匆匆在事务所的卫生间冲洗了下，换上了这里备用的衣服，便与他们一道急匆匆地往李氏公司赶去。
到了李岩的办公室才发现，牧厉也在。
“出了什么事？”李悉墨一看到他那个严肃的表哥，就不禁紧张起来，生怕家里有大事发生。
“卫灵灵失踪了！”李岩沉着脸，十分焦躁，“她是我们公司的财务主管，已经失踪一个礼拜了。现在她家人找上门来，非说女儿在我们这里出的事，跟我要两百万的赔偿！有这样的家人吗？人还没找到，就先来勒索！”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拍着桌子。
李悉墨知道他的脾气，他一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会在乎手下人的性命，只是员工失踪不仅工作进度耽误了，还要他掏出那么一大笔钱，这种对他来说亏本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爸……”
他刚想开口，就被李岩挥了挥手截住了他的话头。
他直接看向陆森，厉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侦探，最近你也处在风口浪尖上，但是对我来说我无所谓。只要你有能力帮我查出小卫失踪的原因，并且找出她来，我会给你报酬！”
“好。”陆森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委托。
说着，他便开始翻看起牧厉给他的资料来。
卫灵灵，女，25岁。容市当地人，性格内向，朋友不多。自本科毕业后就到了李家的公司做起了财务工作，今年升职为财务主管。
因父母重男轻女，与家人不和，甚少回家，除了家里打来的要钱电话，基本不会有其他沟通。
男友秦昊，28岁，容市当地人。两年前跳槽到李家公司担任销售总经理，刚来时就对卫灵灵展开了追求，并很快追到了手。
两人去年就同居住在了一起，但是据邻居所说，两人经常吵架，脏话连篇，甚至还会动手打架，但是没过几天就又和好了。
上周末晚上，他们吵架起了点口角，卫灵灵跑了出去，没带任何财物与手机，并且彻夜未归。
第二天，她也没有来上班。
这时，秦昊才开始紧张起来，连忙报了警。
但由于他们居住的小区非常老旧，位置又偏僻，所以没有监控。
而警方调了全市的摄像头，也没找到卫灵灵的身影。
“牧警官，这个秦昊对女友的失踪态度如何？”
牧厉认真回忆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他表现得很着急，还很后悔与卫灵灵吵架。我怀疑过他，但是审问了好多遍，也没有发现异常。”
“他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钱。这个秦昊当初为了买房，省吃俭用在容市贷款买了一套，但是没钱装修，所以他们并没有搬进去。而他还贷时，又没有钱，所以去借了不少网贷，结果以贷养贷，欠的反而越来越多。最后，实在还不上，就跟卫灵灵借钱。但是本身就一直被父母逼着要钱的她对这事非常反感，加上秦昊房子不愿意加她名字还要她帮忙还贷，所以两人经常吵架打架。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们也不分手，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过着。”
“这都是秦昊自己说的？”
“是啊！一开始他还不肯说吵架的原因，被我逼问了很多次才说出来的，大概是为了男人的面子吧。你怀疑他？”
“不，我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陆森说着，又拉着苏小凝道：“走！我们先去秦昊家再问问看！”
“等等！我也去！我也去！”李悉墨在一边举着手，迫不及待地想跟上去。
“去你个头！你给我乖乖回家去！”牧厉一把拉着他，往后扯。
“可是……”
不等他辩驳，李岩也将他按住了：“你就听你表哥的，最近世道不太平，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你继承衣钵呢！”
看来，他也从牧厉口中听说了一些事。
难得能感受到父亲关心的李悉墨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跟着一众保镖回了家。
而走到了停车场的陆森与苏小凝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车已经被喷上了红漆，还刻满了各种脏话。
“看来，我最近都过不上太平日子了啊！”陆森苦笑着叹了口气。
“你们俩！”牧厉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坐我车吧！”
他一边打开自己的车门，一边掏出了电话：“喂？来两个人到我舅舅家公司，把地下车库的监控调一下，然后去把在别人车上乱喷乱刻的脑残人士给我抓了，好好关几天！”
陆森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现在的人，真是有病！别说你没做过，就算你做了，和他们也没关系！用得着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做些自以为正义的事吗？”牧厉一边开着车，嘴里一边不停地抱怨着，“我跟你说，不止你这件事，以前我也接到过一些案件。比如，有个挺内向家境又差的孩子，他同学无凭无据就污蔑他偷钱，然后就被班里其他人天天辱骂欺负，最后跳楼自杀了，那个同学才站出来说其实他钱包没有被偷。再比如，有个女孩，晚上被人抢劫，她一路跑过去，街上有好几个人，没人出手相助，甚至还有一家店直接把门关上了。我可以理解他们害怕自己陷入危险，不敢多管闲事。可是第二天，这个新闻下，一大堆人都说如果自己看到了，肯定会出手相助啊什么的！当然，我相信是有这样见义勇为的人，可搞笑的是，我看到一个最义愤填膺嚷嚷着自己肯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就是那家关了门的老板！”
陆森闻言，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些人现实里冷漠又自私，但是到了网络上，就突然化身为兼具勇敢善良正直于一身的圣人，使劲批判着别人，却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自己。”
“唔......但是，我们还是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言行一致的好人啊！”苏小凝还没吃饱就跑出来，饿得慌，吃着随身带的零食，也加入了他们的话题，“比如那些热心救助流浪动物的市民，比如敢于扶老人的人，比如义务献血人士……虽然这个世界上坏人不少，但是好人也有很多呢！”
三人这么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秦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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