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病床上那面色苍白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是她太自信，太没用，才会在那种低级招数里连连栽了跟头。
如果是她躺在那里的话，那是她活该，是她自己没用，怨不了任何人。
可偏偏，躺在这里的人确实那个在她身后默默付出的人……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白唐低下头，轻声说着。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一开始，只要我放下一切，没有执着的来到M国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我一直自信的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回来复仇了，但如今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可笑！”
“我太没用，还一直给你招惹麻烦。现在也是，明明所有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结果受伤的人却是你……”
白唐的声音有些哽咽，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中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了一朵朵小水花。
“等你醒来后，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再给你带来伤害，也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比以前更好……”
她小声的呜咽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忽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白唐呆愣了几秒，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别哭。”慕肆那如夏夜星空般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身上，但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喝水的原因，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白唐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你醒了？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叫suki。”
白唐作势要起身，而慕肆的手却一路往下，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走。”他的声音有些无力，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白唐自然也是听得清。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去。
“怎么了吗？”她放轻了语气，柔柔的问道。
“你要离开这里？离开我吗？”慕肆看着她，眸中漾着一抹受伤的情绪。
所以……他是听到了她刚才所说的话了？
白唐垂下眼帘，轻轻点头：“嗯。”
“我留在这里也只会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一定……”会更好的。
后面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慕肆便已经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因此自责。”
白唐看着他，久久没开口。
“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
“够了！”白唐大吼着，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傻啊？我只不过是毫无用处的人，你根本就没必要做那么多！”甚至还差点因为她，搭上了自己性命……
在他眼里，她的命是命，那他自己呢？他自己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可那个人是你。”慕肆平静的说着，又深深的看着她，“只要是你所做的一切，对于我而言，都是对的。”
白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拼命的往下掉，“你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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