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有可疑的就是你的玉玺被人盗用了。”
“嗯。”
“能盗用你玉玺的必定是你亲近之极的人，即使如谢公公和蓝雨情这样贴身信任的人，也不可能拿得到，只有和你同床共枕过的女人。”
“嗯。”
“那琪妃她们呢？”
“我对她们向来有防范，从来不会让她们得知玉玺在哪。”
“可我也不知道你藏在哪。”
“我对你从未刻意防范，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有暗自留意，如果你有心的话，应该会知道玉玺藏在哪。”
淘淘想了想，她的确不知道他将玉玺藏在何处，但曾多次见他拟诏时用过，甚至她也用来拟过假诏书，对于身边人，他总有疏于防范的时候。
“剩下的就只有她了。”
“想不到你最终竟然是被兰薰出卖。”
“她应该不是兰薰。”
唔，兰薰是那么爱他，应该不可能。淘淘思考了一会：“如果她不是兰薰，又会是谁？”
“我不关心那个。”
“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别人，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甚至举止性格都那么像？”
“也许是易容，百里枫的易容术不就很厉害吗？”
“我不相信对一个每天睡在你身边的人，你都看不出。要知道你仔细观察一定会有漏洞，何况易容后的面貌也许没有区别，表情一定有些僵硬。”
紫凌君也回忆了一下，困惑地摇摇头：“我真没看出是假的，但是真的兰薰怎么可能出卖我？”
“那这个女人又从哪里来的？怎么和紫凌暄勾结上的？”
“我们可以推测，她是紫光极从哪里找来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紫光极会劫囚，直接把紫凌暄救走了。”
“那老狐狸步步为营，算计得真厉害啊。”
紫凌君忽然自信地笑笑：“他算计再厉害，也没能只手遮天。如果他当时自信实力可以掌控天下，就不需要和百里枫、墨羽沂结盟，并利用假遗诏来逼我退位。他之所以还需要老八那个傀儡，就是因为他现在还只有半边天下。”
“哦？”
“左相依然是我的人，而且三朝元老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另外朝中文武百官也有许多依然是拥护我的，只是受令现在暗中潜伏，假装归顺而已。否则你以为我怎么能安然躲在荥丹不被发觉？除了栗霸天的势力，许多臣子的掩护更为重要。”
“你不担心他在一点点铲除你的势力？”
他神色凝重：“他现在就在做这件事，但是之前我掩饰得很好，与很多臣子都很少亲近，只在暗地联络，他并不是很清楚朝中有多少是我的人。而我缺乏的就是兵权，我手里能拥有兵权的只有威远将军茹瀚天，他虽然英武，却太年轻，拥有的兵力也不多，我现在操练的这些，估计也就五万人，再加上十一可能替我招揽的，也不到十万兵力。”
淘淘低头默默沉思，这方面，她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吧……
次日，传来一个天大的喜讯，紫凌若的傀儡人陆续回来，递交了招揽的人手数目，并很快将到达。
统计了一下，幻灵门各种方外异士，大概有七八千在没有门主令牌的情况下被招揽过来，这离紫凌若的预想目标差得很远，但无奈他没有门主令，也做不到更多了。
“没什么，已经非常感谢你了。”
紫凌若沉思了很久，突然道：“我决定回去一趟。”
“怎么？”
“我想劝说我娘亲，让她把门主令交给我，传召门人。”
“啊？”
“幻灵门人光是在记录的就有三四万，还不谈编外的。七八千离我预想的太远了，而且对你帮助不是很大。”
“算了，你不可能说服你娘亲的，朝廷和幻灵门这几十年的积怨太大了，再加上父皇和你娘至死都没能冰释……”
“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些证据来让我娘亲心动。”
“她连你这个亲生儿子的话都不听了，怎么还可能心动？”
“那可不一定。”淘淘突然插话。
“嗯？”
“十一的意思我明白了，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们最看重的是什么？不是金钱，不是权力，尤其像幻灵门主这样的女人，她拥有超卓的武功，幻灵门庞大的势力，什么都不缺，只缺一样。”
紫凌若淡淡道：“感情。”
“是的，确切说，是爱情。先皇已经去世，她现在已无法证明他当初对她的爱恋是绝对真实的，所以她还活在被心上人欺骗背叛的痛苦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的劝说都无法让她动心去帮助那个负心人的儿子。我们现在需要寻找的证据是，先皇真的爱过她，并且没有背叛过她。”
“是的。”尽管紫凌若的表情冷漠，似乎他自己根本也不相信那是真的。
紫凌君看着他：“你跟你娘亲一样不相信是吗？所以你也想去探寻，到底为什么父皇当年出卖了你娘亲。”
紫凌若抿唇不语。
淘淘很肯定地道：“我相信先皇。”
紫凌君眼前一亮：“真的？”
“是的，我不知道当年的事，但是我相信，就凭他回宫后还是给了十一封地，并且不顾朝中众臣的反对下了禁令，从此朝廷再不准追杀幻灵门人这一点来看，他绝对是爱着幻灵门主的。”
紫凌若冷冷道：“也许他只是粉饰一下自己的恶劣行迹，装模作样或者是心里有些后悔，略作补偿吧。”
“都不是，一来，他贵为帝皇，不需要向任何人伪装自己的感情，因为幻灵门的势力已经遭受致命打击，他无须再作戏给你娘看。二来，如果他只是刻意接近你娘，蓄意灭了幻灵门，那之后他会做得更绝更彻底，把幻灵门彻底铲除才对，要知道斩草留根，那是最忌讳的事。三来，他居然让你娘活在这世上，那岂不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如果他不是个多情的男人，是绝不会这样心慈手软的！”
紫凌君半晌才感叹：“小葡萄，如果父皇在世，一定会感激你对他的理解的。”可是你冰雪聪明，玲珑剔透，为何却是不明白我的心呢？
淘淘瞄他一眼：“所以十一，我支持你去寻找证据，证明先皇根本没有灭幻灵门。”
紫凌若深深凝视着她：“你是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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