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定是因为这个！
如此一想，喜如心里就更不怕了。
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后强行忽视他手上的那只断手，慢慢靠近道：“荣大哥，是我，我是阿如，没事了，没人对你怎么样，你快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男人没有再动，缓缓咀嚼着嘴里的东西，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让那张皴裂的脸看起来更加诡异恐怖。
喜如屏息，颤抖着手摸到他脸上，然后靠近将他轻轻拥住，在那毛绒腥臭的耳边说：“没事了，没事……我是阿如，喜欢你的阿如，我们……”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脖子处传来的疼痛感不过眨眼间便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浑身上下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在了那一处。
尖牙缓缓插入皮肉中，她似乎还听到了血液喷出的声音。
“荣……”
她缓缓松开他，双手再次抚上那张熟悉却又显陌生的脸，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阿如，阿如？”
荣猛一把接住倒下的喜如，拧眉看向顾升，虽没说话，但眼中浸染着浓浓的责备之色。
他当然知道顾升不会对他的小妻子如何，方才阿如所看到的一切他也看到了，晓得这是定契前的一种试探，却不想竟然让她晕厥了过去。
顾升轻笑，收起放入喜如心口的灵丝，道：“她倒是对你深情。”
人都变成那副鬼德行了，竟然还敢靠近，不知该说她胆子大，还是对这个男人用情至深，或者二者皆有。
荣猛对此未置一词，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将小妻子小心着抱进怀里，随即就瞧见在她的眉心间，有一个跟他眉间一模一样的桃花花瓣的印记。
那印记只现了片刻，眨眼后便在其眉间隐没了。
“这是……”荣猛不是很确定地看向顾升。
顾升含笑，“长情丝已在你二人体内种下，契约达成，日后你生她生，你死她死，若有背叛……”
后面的话他便没说了，说的多了，就成了多余。
荣猛低头，在小妻子的额头印下一个吻，遂抬眼问：“她脸上的东西，可能消除？”
前世今生，便是因为这个印记让她的人生处在一片黑暗中，到死都不见天日。
他虽不在意这块东西，却不能不在意她的想法，在确定心意时她便最是在意她的这张脸在他眼中的样子。
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最是在意自己容貌的年纪。
她虽在那次之后就没有提及这张脸，但他知道，她先前的不安跟无助也有这个印记的缘故。
顾升端起小茶杯轻啜一口，浅笑着问：“你可有想过她为何会重生？”
闻言，荣猛双眸一眯，不答反问：“你知道？”
顾升轻笑，没说知，也没说不知，只道：“如果我说她脸上的印记是她重生的关键，你还会想我消了它么？”
“重生关键？”荣猛瞳孔微缩，对顾升的话表示不解。
顾升沉默不语，却是放下小杯后举手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画了一个圈，一个圆形的镜面便浮于空中。
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清晰，这次的镜面很是模糊，只隐约能瞧见里面似乎有人影在动。
“不，不要……女儿……她……不是，没有……自愿……”
模糊的镜面内传出陌生的女子声音，荣猛能确定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个声音。
“这是她脑中的部分记忆，”顾升道，“不过，也可以说这并非她自己的记忆。”
荣猛越发的不解了，“从她脑中抽取的记忆不是她的记忆会是谁的？”
他原本就觉着以阿如普通人的身份死而复生是件怪异的事，先前本也想找顾升问个清楚，奈何这人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
他没有耐心，自然也就不想追究了，左右他的阿如现今在他身板活得好好就行了。
顾升微叹，缓缓道：“神族有一灵术，能将自身记忆移至血亲脑中，我族的篡改记忆之术便是由神族此术延伸而来。”
模糊的镜面内还在重复着那句断断续续的话。
荣猛眉头拧得更紧了，“你的意思是，阿如的重生跟神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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