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雁无奈叹气：“爹，陛下已经下令，任何百姓都不得出外。”
“咱们又不是普通百姓！”莫焰粗声：“我是莫家堡堡主！你还是国丈，是大将军的亲爹！城里进不去，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还不能自己逃命吗？！”
莫孤雁闻言，顿时泪痕交错，哽咽：“爹，堡外还有几艘小船，如果真要去太虚宫，咱们快些收拾……希望还来得及。”
“你哭什么？！”莫焰没好气瞪他，摆足了老父亲的架子：“不就是妖怪吗？！大不了一死！竟听到妖怪来了就吓哭了——真是窝囊！”
莫孤雁擦了擦泪水，低声：“是，爹教训得死。爹，带一些衣裳和干粮，我们快些动身吧。”
“你让人去收拾，一个时辰后出发。”莫焰沉声：“对了，带几个会功法的族内子弟就行。”
莫孤雁一愣，脱口道：“林氏不带着吗？她可是我的发妻。”
“带一个老女人做什么？！”莫焰低喝：“男子汉大丈夫何愁没妻！只要保得住命，还怕没女人吗？！”
莫孤雁脸色铁青，嘴角绷得紧紧的。
“爹……她为我生育了三个孩子，辛苦主持中馈……如今大难临头，我怎能狠心将她抛下？”
“蠢！”莫焰沉声：“我们是要去逃命，又不是去寻欢作乐！太虚宫是修士大本营，不是普通人就能去得了的！”
莫孤雁还想说什么，不料后方传来一道凄苦愤愤不平的喊声！
“您——您竟如此狠心将妾身抛下！亏你还是我公爹！你太狠心了！”
大夫人林氏哭得眼睛红肿一片，冲了进来，嘶声指着莫焰骂。
“都是你！将我琦儿送去军营，将他害死！都是你！将我璇儿送进宫里，让她受尽委屈病倒！你还逼二叔，害他天天愁眉苦脸，最终撒手逃离开——莫家堡没了！都是你害惨了莫家堡！”
莫焰气坏了，粗声：“闭嘴！你疯了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莫家堡没了？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孤雁将你休了！”
“哈哈哈！”林氏发丝凌乱，似疯似癫又哭又笑：“琦儿死了！璇儿病重！二叔逃离！莫瑛还跟人私奔了！人都没了！你莫家堡还剩什么？！啊？！”
莫焰愣住了，脸色顿时煞白。
“你说什么……阿琦怎么了？”
林氏突然“哇”地一声大号大哭，道：“我琦儿就这么没了！他的亲事才刚刚定下，还没娶亲，还没生子，就这么没了……唔唔！我的儿啊！”
莫孤雁也哭了，上前搀扶林氏。
“夫人，别说了，别说了。”
林氏气了，激动对着莫焰劈头大骂。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歹毒贪图王权的糟老头儿！你这么狠，活该断子绝孙！活该！可怜我的琦儿和璇儿……呜呜！”
莫焰脸如死灰，愣直盯着儿子看。
“真的？琦儿他……没了？”
林氏嘶声大哭：“他被妖怪杀了！他死了！连尸首都只剩一半！”
“夫人！”莫孤雁冷喝：“你冷静点儿！”
林氏嚎嚎嘶叫，最终晕厥过去。
后方的婆子嬷嬷慌忙上前，将她搀扶下去。
前厅安静了下来，只剩脸色如纸的莫家父子。
好半晌后，莫焰缓慢低声：“琦儿没了……璇儿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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