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娇娇呢？”应阳一走入大厅，没看到心心念念的身影，遂问仍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杨芳初。
杨芳初拾起一块苹果往嘴里送，“她回去了。”
应阳一怔，狭眸眯了眯，抿紧了唇，抬手将电视机关掉了。
“儿子，怎么了？”杨芳初不解，一脸的少女烂漫，“我刚看到高潮处呢。”
“妈，你是不是跟娇娇谈过了？”他的俊脸沉得阴云密布，那话语又冷又硬。
“嗯，我确实跟她聊了一会儿天。”杨芳初眨了眨眼睛，“怎么了？还不准我跟她聊天了？”
“你跟我爸早就串通好了，为了支开我，你让爸拉我去书房。是吧？”应阳咬了咬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些冲：“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自己离开？”
杨芳初这才徐徐地起了身，站定在应阳的面前，“现在，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吵架吗？”
“妈，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多管我的事。”应阳清隽英俊的脸庞没什么表情，那双墨色的眼睛沉得像一湖水。
杨芳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重新落座在沙发上，淡淡地道了一句：“她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你没资格评判。”他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咬牙道。
“没资格？”应翰从旋梯上缓慢地走下来，双手负在身后，“只要我和你妈还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不会让她走入应家的门。”
“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动她。”应阳隽黑的眉眼眯了眯，“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应翰的鹰眸像一把凌厉的刀。
“你可以动我的任何东西，唯独她不行。我早就强调过了，不是吗？”他咬着牙，那些字词是从牙齿里蹦出的，“别逼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应翰气势不减半分，隽美的脸庞没什么表情，话语也是冷酷的，“我今天也告诉你，那个女人永远都没有资格走进我应家。”
“我今天也告诉你，哪怕要我不姓应。”应阳剑拔弩张地回怼，“我也要娶她。”
杨芳初语气放软了一些，“阿阳，你为什么就给她不可呢？”
“妈，我爸不知道我的心思就算了。难道连你都不懂我的心思吗？”应阳的嗓音变得有些嘶哑，“为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我已经放弃了那么多东西了。你就不能体谅我一次吗？这些年来，她是我唯一的一个女人，难道连她，你也要那么狠心地夺走吗？”
“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吗？我是你妈，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为你着想。”杨芳初的眼泪蓦地掉了下来，“说老实话，她配不上你。”
“你和我爸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幸福？”应阳咬紧了牙，清淡的嗓音带着一股凛冽，“别逼我把你们以前做的事都抖出来！你们自私自利就算了，我不想成为跟你们一样的人。”
“自私自利？你这是是什么意思？”杨芳初一改儒雅，嗓音也变得有些尖锐，“我和你爸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应家着想的？在你的眼里，就变成自私自利了？”
“为应家着想？”应阳呵呵一笑，无比嘲讽，细长的眼睛扫过自己的父母亲的脸，“二零零八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你们在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杨芳初一愣，喃喃道：“你怎么会……”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他勾了勾薄唇，那湛黑的眼睛覆上了一层薄冰，“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她就不会受伤……也不会这十年来日日受尽折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芳初厉声出口，那锐利的声音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妈，你一定从来都没想过，你的一时心慈手软，给你留下了无穷的祸根吧？”他轻呵一声，嘲讽的。
杨芳初一愣，随后低喃：“林娇！对，就是她。”
“我之前还不愿意相信，那件事是你们的手笔。”应阳的眸色冷得像冰渣子似的，嘴角的弧度像在嘲讽，“现在看来，真的是你们做的。果然……只有你们才有可能让当年的案宗神秘消失，连同有牵扯的警察也都消失在警局里。”
“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多少？”应翰眯着鹰眸，冷淡地问。
“事无巨细，我全都知道。”他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们突然怕了？怕我把整件事抖出来？”
“林娇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杨芳初的手有些抖，嘴唇也有些发抖。
应阳薄唇一勾，“对。”
“关于当年的事情，你都告诉了林娇了吗？”应翰突然问。
应阳沉默不语。
“你到底有没有告诉她？”应翰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了应阳的衣领。
应阳立在原地没有动，淡淡道：“还没。”
“阿阳，不要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她，算妈求你了。”杨芳初两行清泪在脸上流淌，乞求道。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难道要让她痛苦一辈子吗？”应阳身侧的双手捏紧了裤管，似有些愤怒，那眉宇之间藏着隐隐的愠怒。
应翰松开了他的衣领，冷笑道：“你以为你告诉了她，她就不会痛苦了吗？”
“当年，被那个强奸犯强暴的人根本就不是林娇，你们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应阳反手揪住了应翰的衣领，眉宇间凌厉如刀锋，“你难道要我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日日受折磨吗？我做不到！”
“你要怎么跟林娇解释？你难道要跟她说，当年，被强暴的人是余温吗？”应翰的鹰眸紧盯着应阳，同样是不减半分锐气。
“余温？什么意思？”应阳一愣，反问。
随后，脑子忽然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杨芳初突然大骂了一声，随后掩面而哭，“当年的事情，跟我们应家脱不了干系。最该死的，是我。”
听着这些话，应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疼，有一些零散的片段，渐渐在脑子里成形。
蓦地，他觉得心有些抽疼，骨肉分离般疼痛。
应翰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不带半分温度，“应阳，你不会到现在为止，还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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