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也是皱眉，这些都是白羽风的一面之词，现在许耀辉已经死了，白羽风怎么说都无法证实了。
“这不太对吧……许耀辉找你有事直接跟你商量不就完了？为什么要晚上10点叫你过去？更奇怪的就是，据我所知许耀辉是个相当守时的商人，你没有见到他，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当时的许耀辉恐怕已经死亡了。
白羽风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关于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我觉得那天许先生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我当时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
白羽风是精神科的专家，一个人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第一个逃不过他的眼睛。他
甚至可以看出，当天的许耀辉精神状态极为反常，本来一名一丝不苟的成功男性，脚上的袜子居然穿错了一只。
在他人看来，白羽风一向都是性格随和的人。他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答应了许耀辉的要求。
十点钟……沈北湘感觉关于这个时间点的巧合实在太多。这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圈套，正等着白羽风一步一步的往里钻。
顾海点头：“那在你看来，许耀辉的精神状态如何？”
“其实他的精神状态算不上有多糟糕，大概是有轻度的焦虑症，现在很多上班族都会患有此类疾病。但是案发当天，他的精神状态就有很大问题了。”
“比如呢？”
“比如魂不守舍，我与他谈话他大概要2-3秒才可以反应过来，要知道一名成功的商业人士，情商往往都是很高的，是不可能有这么慢的反应能力的。就比如他似乎不太注重自己形象了，看得出来，她应该已经两天没有刮过胡子了。”
其实这些细节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但对于精神与心理学的专家来看，这些绝对都是反常的表现。
沈北湘在听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心脏狂跳了起来。
她的内心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在慢慢滋生着，越来越无法控制，宛如疯长的藤蔓蜿蜒遍布。
事情的真相，难道真的会是这样子的？！
顾海对这些证词倒是不以为然，他觉得眼前这家伙一直都在顾左右而言他，言语之间也是闪闪躲躲的，肯定隐瞒了自己什么。
他忽然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没有找到指证你的证据，但目前对于本案来讲，你是头号嫌疑人，所以我们可能会对你与你的居所监视观察，而且限制你的出行。”
白羽风皱紧了眉头，这也就是说，他恐怕有很多天都不能上班了？他还是很有教养得站了起来，将一只手伸向了顾海。
“我希望你们警方能够早一些找到凶手，还我一个清白。”
审讯结束后，顾海揉揉自己，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他没想居然遇到了一个自己拿他完全没辙的人。
“你大爷的，看见他斯文败类的样子，就想冲上去揍两拳，哎，你说，明明知道他没安好心，却偏偏抓不到什么把柄。”
沈北湘态度很阴沉：“你能不能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人家戴着眼镜举止优雅就叫做斯文败类，像你这种大大咧咧的就算真性情了。你是不是对你的审美观有什么误解？”
顾海极度尴尬，他之前与沈北湘都是互相包容，相当默契的，可最近争吵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而争吵的核心大多数都与那个白主任有关。
那个白羽风是不是有毒啊？
“咳咳，行，我算是明白了，你到现在才嫌弃我大大咧咧不够绅士是不是？那没问题啊，你要觉得白羽风举止优雅你大可以跟他在一起，我才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管你们两个的事儿！”
顾海这次是真生气了，在他眼中，白羽风接近沈北湘是带着一定目的的，他总想提醒沈北湘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却每每都被她误会。
老韩端着咖啡走过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他眨了眨眼睛。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感情不是一直挺稳定的？最近吵得很欢啊……
顾海事业上失意，情场也失意，找同事借了根烟，蹲在警局门口就抽了起来。
老韩忍不住追了上去：“哎，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抽烟啊……你俩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海深深吸了几口，伸手拍了拍老韩的肩膀：“没事儿！都怪我，穷屌丝一个，人家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一个技术科的出去跑外勤。”
老韩摆手：“别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你以为我在警校这么多年，光学怎么做个黑客了？哎，听兄弟一句，这女人呢和其他东西一样，属于你的人就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再怎么执着也没用！哎，想哥当年也是在这件事情上吃过亏的……”
顾海不想再纠结感情，将手中的一截烟狠狠的摔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
这时他又接到一通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眼前一亮。
“白羽风的动机浮出水面了！老韩，又到你出手的时候了。”
原来搜查科对白羽风的职工宿舍，进行了全面的搜查，在他的私人电脑里发现了几封奇怪的电子邮件。
“老顾你看，这几份电子邮件的确是白羽风与许耀辉之间的来往信件，之前的几分内容还算是正常，都是对许耀辉病情的分析，但是最后几封邮件的画风就不太对了。”
这几封邮件很明显是最近几天发过来的，许耀辉在邮件之中带有强烈的威胁之意。他威胁白羽风如果不继续合作下去，就将他所做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老韩摸着下巴：“白羽风最近回复了邮件，表明有什么事情见面再说，看来这也就是他以看病的名义，拜访许耀辉的原因。”
“原来两个人是真的有合作……一个药品公司的经理，一个医院的科室主任，这合作的内容恐怕已经呼之欲出了……白羽风很明显，因为某种原因想中止这种合作，却被许耀辉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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