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昔月笑了笑，道：“在路上碰上的。是陆公子，他和我们说你们遇上了鞑子，需要帮忙，所以就……”
还真是凑巧啊。
陆三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陆三根本就是故意跟来的？
昔年蓦地想起离京之前的那次会面，当时陆三一直欲言又止，想来应该是对今日的事有所察觉吧？
“书五。”
正思忖间，营帐的帘子就又被人一把掀开，紧跟着适才两人还提到的陆三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许是陆三也不知道营帐里除了昔年还有旁人在，霎时停住脚，面上还有些怔楞。
书昔月的视线在陆三和昔年面上来回扫了几下，最后拿着药碗出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两个人。
“那个……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陆三转了转眼珠，猛然发现人女孩子还靠坐在简易的床上，这里是军营，又比不得京中，女孩子的闺房内还摆了屏风来遮挡……他太冒失了。
可现在若是出去，好像更奇怪。
也不大像是他陆琰的行事风格。
是以陆三只好把视线落向了别处，不去看昔年。
“……听六妹说是你救了我，为了给我止血，还拿出了你珍藏的药膏，谢了啊，等回了京城，我请你去醉春楼吃饭。”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吗？
陆三的耳尖蓦地泛起了红，有些不自在的垂眸应声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我那些药膏可是千金难求，你这一趟醉春楼就搞定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昔年掩嘴咯咯笑起来，“是是是，是我占了大便宜了。”
“对了陆三，我适才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
这一下，陆三不得不看向昔年了。
昔年倒是没注意到陆三的异常，只是道：“那些鞑子如此凶狠，单凭我们的力量，恐怕很难对付他们。而且如今又来了这么多女孩子，男女力气天生就有差异，若是大规模交手，只怕我们讨不了好。”
“所以我想说，既然凭我们自己的力量不行，那么能不能借助外力？”
“外力？”陆三皱眉，“你说的这个外力……”
“就像你今天借助风的力量，让六妹她们可以尽快赶过来救援我们一样，我们借助雷的力量，杀鞑子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何？”
雷？
这倒是个好主意。
可是……
“怎么借，你想出来了吗？”
“唔……倒是有个想法，不过还需要试验一番才行。”
去而复返的书昔月站在营帐外面凝神细听了几句，发现两人只是在说一些关于如何对付鞑子的事情，便又轻手轻脚的走远了。
若是放在往常，她定然是不会折回来看的。
左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男一女同处一室，也不会有什么，但眼下……军营之中人声嘈杂，传出去了总归是对自家姐姐的名声不好。
虽然……自家姐姐的名声早就不好了，但是那不是在江州城吗？
总不能破罐子破摔吧？
书昔月把药碗拿回去搁着的时候，途经了一个营帐，营帐的帘子并未完全落下，书昔月扫了一眼，就看到里面坐着好几个女孩子。
其中有一个面容带着几分轻愁的女孩子坐在中间，被余下的女孩子团团围住，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
……是在议论白日里碰上的那些鞑子吧？
书昔月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出来。
“……那个书昔年好像和展将军认识，我之前听到她说展大哥了……”
“真是看不出来，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高，可暗地里，竟然早就勾搭上展将军了。”
“你们别乱说，书昔年本来就认识展将军。难道你们忘了，当时我们是如何知道书昔年的名字的？不就是因为她和展将军并肩走在京城街头，引起了民众一片轰然吗？”
“今天要不是书昔年和张思危两个人临危不乱，带着我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让随遇带着人跑出去找援兵，我们指不定早就死在鞑子的刀下了。”
“那个时候，我怎么没听见你们说书昔年哪点不好啊？”
又站立了片刻听了一阵儿几位女孩子的对话，书昔月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
看来不止是她被书昔年给下了迷魂药，里面的那个女孩子同样也是啊。
随着书昔月的走远，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将士们持枪练武的声音。
“展将军。”
书昔月走过去同展一舟略略施礼。
展一舟知道书昔月是昔年的妹妹，看到她手里拿着空碗，明白她是去过昔年营帐了，便开口问道：“小昔好些了吗？陆三那些药膏很有效……”
“伤口的血止住了，只是陆公子说还需要卧床静养一阵。”书昔月道，“我就不叨扰将军了，先走一步。”
“嗯。”
展一舟看着书昔月走远，这才转过头去继续训练那些将士。
……
“这么说，你们不但没有把人给带回来，还暴露了自己的存在？甚至连展一舟都知道了你们？”
力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巫师潜心研制出来的药物，到最后竟然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都没带回来，还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一张脸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般，火辣辣的。
“大王，你也不要动怒。展一舟那个时候刚巧出现在那里，想必是早就猜到我们会有此一出，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营地。”
“我想，这就是当初展一舟为何要突然下令撤到四十里外的地方去安营扎寨的原因吧。”
“二十里的时候，不论是他们观察我们，还是我们观察他们，都是轻而易举，可四十里外……就有些难了。”
安图看了一眼那几个逃回来的明显比常人要壮实一倍的鞑子，开口为他们解释道。
“安图，你去把巫师给找来，我有事要和巫师商量。”
安图朝着几个鞑子使了个眼色，几个鞑子跟着他一道退出了王帐。
很快，安图就和巫师一道折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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