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道:“那不叫烂摊子,你当年做得很好。”
沈冽以额头抵着她:“他们恨得是我,那这烂摊子就归我。让我留下,好不好?”
夏昭衣无奈笑道:“看你这模样,我若说不好,你定还有其他说法要留下,或者哪一日,忽然带着兵马就冒出来了。”
“那你便说好。”
“好好好!不过这样,你会很累,如若中原有异变,你又得率兵马千里赶回去。”
“所以,两边的战事都要尽快解决,已经打了很多年了。”
说话时,沈冽往她脖颈靠去,她身上也有清香,昨日和龙月杰聊完,她沐浴完才睡下的,这花皂和精油调香也是出自杜轩之手,专为她一人所调,直接交由王丰年的商队从衡香出发送来。
名字叫做月麟,以沉香、青木香、丁香为骨,佐以少量素馨花、琥珀与莲花蕊,初闻清冷,空灵澄澈,细品则渐生暖意,余韵又疏离。
杜轩说,此香如神兽吐息,高贵神秘,时远时近,便称月麟。
闻着这香气,沈冽对她的心疼又浮起。
他知道她不需要被人心疼,但看她被晒黑成这样,他心里不可能无波澜。
他们心意相通,美丑早便是最不值一提的,可她被晒黑得太过厉害,比年初分别时更糟,远胜他今日所见的其他女兵,足可见这半年她有多辛苦。
一开始嗅上,沈冽便停不下,张嘴轻啃。
她体态好,腰肢软,每次投入云雨时,她会浮现与她平日截然不同的神态,似一幅只有他才可看的美景。
这美景,于沈冽是蛊,让他上瘾,无可救药地沉迷,夜深时一想到,他便时常如火灼烧。
“阿梨,饿么?”沈冽抬眼问道。
夏昭衣又何尝看不出他黑眸沾染上的情绪,她缠住他:“饿不饿的先放一遍,我想你了。”
一个多时辰后,夏昭衣为这句话感到后悔。
沈冽精力旺盛,体力极好,且一碰到她,便星火燎原,莺飞草长,无休无止。
而她饿了一天一夜,方一结束,她精疲力尽,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抽掉。
还因为这是营帐,她需得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和动静,以防被听到,惊险又刺激。
不过她出去后便知晓,早在沈冽进入营帐的那一刻起,她的近卫们就已经开始疏散人群。
现在营帐周围很安静,只有冯萍和武少宁在五十步外候命,其他人都去夜行操练了。
沈冽拿出一份精致包装的糕点,让她先吃几口,他去做饭。
夏昭衣要和他一起去。
二人舍近求远,远离兵营,跑去野外打河鱼。
待吃完,他们晒着月光走回来,路上聊起西义倘和西羌那帮人,还有下半年的行军布线。
回去后发现,大帐里的行军床被加宽了。
夏昭衣很开心,睡着不挤了。
沈冽很不开心,问是谁干的。
夏昭衣出去将他拖回进来:“继续聊正事,别找我的兵麻烦。”
两日后,支离骑马游荡回来,马背上大包小包,全是好吃和好玩的。
和他一起去的还有龙月杰,回来时,他们身后跟着探州来的商队和战马。
蔺公派了王旭度、林义平随队,林建锐也派了艾山北上。
听闻沈冽在这,不论是支离,还是王旭度他们都高兴坏了。
当初正是王旭度和林义平等人千里迢迢从探州到醉鹿,盛邀刚和郭家翻脸的沈冽前往探州。
蔺公当年相中的人不止沈冽,但沈冽绝对是蔺公相邀中,成就最无可匹及之人。
短短几年,沈冽便迅速成为天下少年将星中的翘楚,迄今未尝一败,便是载入史册,也完全能和青史上战功赫赫的那些名将们一争高下。
夏昭衣设宴款待,猎鹰营一干女将们坐了七成的席位,孙碧春和严紫燕成了全场酒量最好的人。
酒量最差的,是沈冽和支离。
战马交付完,王旭度他们又多留了两日,这才动身离开。
夏昭衣也没在这多停留。
猎鹰营之所以在这里驻扎,一是等凌黛城的最新消息,她和沈冽派去的“医者”,这半年来非常成功,已救出至少两百个汉人奴隶。
其二,她还在等赤门军的动向和刘照江的回话。
刘墨去年在和夏儿家的夏儿文秉的正面交战中,被砍去了一条胳膊,赤门军的主帅现今是刘墨的儿子刘照江。
刘照江的行军风格跟刘墨完全不同,有时候畏手畏脚,有时候非常鲁莽。赢过大仗,也输得很惨。
就在去年年末,夏昭衣和沈冽假扮商队去凌黛城时,刘照江替父亲报了被砍去一条胳膊的仇,夏儿文秉被砍成重伤,拖了半个月,不治身亡。
而后,夏儿家大举复仇,夏昭学所在的庆吉关守军都是赤门军下的振武营,夏昭衣留在庆吉关的大部分晏军,就这样被刘照江盯上了。
沈冽好友不多,刘照江是早年就认识的,他借走这批晏军时极其不要脸,软磨硬泡,甚至又哭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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