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在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莫瑾萱一眼……
但当莫瑾萱再望过去时，已经被小叔的背影，挡住了视线。
所以站在小叔身后的莫瑾萱，没有发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目光中电光火石的交战！
走出秦家大门后：“军长，莫瑾萱去部队不符合规矩……”
却被王老挥手打断了后面的话。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部队的规矩！
但在战场之上，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就像这次南方军区的卧底行动。
虽然不够光彩，但却行之有效！
他是一个军人，而他手下的兵，将来都是要上战场的，在战场之上，只有成败，只有生死，谁会给你讲什么规矩！
因此即使这次演习，南方军区赢得不够光彩，但赢了就是赢了！
而他们输了，就是输了，就算将来因此闹到一号首长面前，也不会讨到什么说法。
只会让人嘲笑，他们治兵不严，军心不整，平添更多笑话罢了！
现在唯一让王老担心的是，这个女孩儿在秦落心中的地位，竟会如此之重！
其实今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秦落当初能够那样坚决的退伍，现在显然不可能，就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再重新回来。
所以最初面对秦落时，他冷淡的态度，也在王老的预料之中。
只是王老万万没有想到，秦落竟会因为那女孩儿的只言片语就改变了主意！
王老可以确定，如果今天不是那个叫莫瑾萱的女孩儿。
如果不是自己甩出那张报纸时，女孩儿震惊的神情，扰乱了秦落的心神！
如果不是最后时刻，女孩儿眼中的希冀……
以秦落的冷静自持，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趟这趟浑水……
因为谁都看的出来，这不是个明智选择！
如果不是因为那女孩儿，王老确定，今天就是自己拿刀架在秦落脖子上，他都不会同意。
因为像这种，成不会功成名就，败则会身败名裂的事，在市政府工作了那么久的秦落，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成了是大家的功劳，是整个北方军区的荣耀，而一旦失败……
这个一辈子叱咤风云的老人，在想到这里时，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因为如果一旦失败，而他们仍然揪不出，隐藏在背后的，那个该死的叛徒。
那么这个黑锅很有可能，就要由秦落来背了。
秦落很可能会因此被送上军事法庭！
老战友…对不起了……
那一刻，这个一生戎马的老人发出了一声寂寥的哀叹……
他和秦老爷子曾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共同闯出的兄弟。
如今他要坑人家的儿子，而且还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后辈。
绕是自以为，已经为国家，军队利益，练就成一副铁石心肠的他，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绝对不会出此下策！
他这一生光明磊落惯了，这种送人出去挡枪的事，这一生他还是第一次做，也将是最后一次！
王老到现在仍旧记得，昨晚自己给秦老打电话时，当自己说明了一切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这久久的沉默，曾让他以为对方是不会同意！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忍心把自己的儿子，亲手送到这样的险境！
因为这件事失败的后果，即使是他，可能也控制不了……
“带上今天的报纸去找他吧！如果他不同意，想办法让那女孩看到这份报纸……”
虽然那时王老并不明白，秦老爷子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有一点王老是知道的，那就是他同意了！
那时这个自以为，已经在岁月里练就成一副铁石心肠的老头儿，终究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
庄严肃穆的对着电话行了个军礼！
“老哥哥，你放心！这件事最后无论成败，我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会护落儿周全！”
“他是个军人……而我首先是个军人，然后才是个父亲……”
那一刻，在那个黑夜里，多少年后，王老再次湿润了眼眶。
为秦老没有说完的话！因为我是军人，所以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面前，我首先要维护的是我的国家！
因为我是个父亲，所以在说出这番话，做出这个决定时，才会那样的迟疑……
然而我终究是个军人！
事实也正如王老所猜想的那样，秦落用沉默表达了他的拒绝！
对于这一点王老并不意外，秦落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件事的厉害关系。
在那一刻，王老竟想不出可以说服秦落的方法。
因为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在秦落面前都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就在王老一筹莫展的时候，莫瑾萱从楼上下来……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他将那份报纸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其实在做这件事之前，王老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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