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晨收回目光，慢慢地抽掉背后的枕头。
痛意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抿着薄唇，一声不吭地躺了下去。
清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赶紧上前，帮着他理了理枕头，也让他更加舒服了点。
季西晨抿着薄唇，身上的痛意远不及心里的痛意，他痛恨现在的自己，不能将她拥在怀里，不能照顾她，反而需要她照顾。
清殇低下头，收拾好桌子，拿着碗走了出去。
“清殇。”季西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堵得慌，出声叫住了她。
“嗯？”清殇回头，看着他，明眸中没有一点光芒，死气沉沉。
“没什么，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季西晨抿着薄唇，那些话从喉咙口，到嘴里，又从嘴里咽回了胃里，他多想告诉她，戴面具的原因，但是总不到时候。
“嗯。”清殇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明眸中的光又暗淡了些许，怎么也找不到希望的影子。
季西晨闭上眼睛，任由那些话在嘴里翻搅。
清殇关上门，身子有些撑不住，靠在门上。
她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一股无力感从身体深处传来。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你才不说出原因，她睁开明眸，心不可抑制地疼痛着。
但是她也没有说出口的是，无论什么，她都愿意，愿意和他一起度过。
清殇笑了，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慢慢走着。
季宅门口，一辆辆军需车停靠在一边。
厉琛从上面走了下来，看着这座奢靡的房子，叹了口气。
“厉上校。”没多久，门便被缓缓打开，军需车便开了进去。
“嗯。”厉琛看了眼家丁，“季西晨在哪里？”
“大少爷，正在房里休息。”家丁接收到他的目光，立马低下了头，小声回道。
“他倒是好意思。”厉琛闻言，笑了一声，走了进去。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周围雪白的世界，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他永远也够不到的脸。
季西晨躺在房间里，缓缓吐气，他现在除了躺着，就是躺着，根本没办法移动。
他抿着薄唇，看着天花板，想侧个身都是奢望。
“季大少！”就在这时，厉琛从外面走了进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几道沉闷的声音。
“你来了？”季西晨看见他，微微挑眉，随着厉琛的走近，他只能用余光看着他，那样子难受极了。
“嗯。”厉琛坐了下来，又替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那张面具，不禁啧啧道，“我在这，你就不用戴着面具了吧？”
“我——不能摘下来。”季西晨抿着薄唇，他想抬手，抚着面具，却不想牵动了伤口，引来一阵疼痛，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脸色刷白。
“我又没说真的要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厉琛见状，剑眉微皱，心里有些不爽快，他现在的神态就跟防贼似的，让他忍不住想使坏。
“货，找到了吗？”季西晨抿着薄唇，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天花板，冷声道。
“你就这么问了？”厉琛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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