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自然是张月莉，剧组里除了这位，也没谁对纪棠处处偏见了。
纪棠啜了一口酒，这酒一进嗓子，一开始甜，后来就有点儿辣，她慢慢嚼着苹果片，没理。
前辈说话，她这态度，实在是有点儿傲气了。
但她也没什么可忌惮的，这位张月莉问的是金涣锡，关她什么事？
正在要骰子的金涣锡抬起头，看向张月莉，嘴角弯了弯，邪魅笑意太浓重，“张老师都是前辈了，绯闻这东西，还不知道真假？”
张月莉那桌可都是老戏骨。
被金涣锡这么一说，她有点儿下不来台，笑呵呵说了两句，没再开口。倒是李青，别有深意看了纪棠两眼。
喝了会儿酒，纪棠要去卫生间，出了卡座，也没叫小金陪。
从卫生间出来，就瞧见张月莉对着镜子补妆。她当没看见，摁了洗手液，在手心手背慢悠悠搓着。
“我外甥是孙茜，你知道吧？”
张月莉收起了口红，脸上出现了冷意，“听说，当初你们在一个剧组，你还抢了她的角色？”
这态度，像是秋后算账的。
纪棠搓够了手，放在感应器下边，水“哗啦啦”流了出来，她“哦”了声，“您说是就是吧，不过我可没抢过谁的角色。”
她几下冲洗干净，直起腰身，扯了纸巾擦手，笑眯眯看着镜子里的张月莉，“张老师也是糊涂，就算是我抢了，又怎么样？”
张月莉一愣，纪棠擦干净了手，含笑看她，“难不成张老师还能让胭脂骨重拍？又或者换掉我这个女主角？”
这事儿，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月莉身子一僵，脸色有点儿难堪。
她是觉得，纪棠一个小新人，被教训一下是很容易的。
但没想到，这小新人竟然是个刺儿头！
纪棠把纸揉成团，往垃圾桶里一丢，纸团呈一个抛物线，完美落在桶里，纪棠眉毛一挑，走到张月莉身后。
“在这个圈子里混，我自然是懂规矩的。张老师不必用小学生那套来教训我，对我没用。”
她嘴角勾笑，歪头看向镜子里的张月莉，炸了眨眼，“您说，对么？”
这哪儿还能不对？
张月莉还没教训，就被压制住了！
她胸脯起伏厉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事儿，她确实不占理。
她这找事的模样，要是被人看到，只会被人当成是笑话！张月莉脸色一黯，眼睁睁看着纪棠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关着的卫生间开了。
李青从里边出来，拎着手包，优雅的很，淡淡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洗手，“这么大把年纪，还不如一个新人。”
语气满是嘲讽。
张月莉想回呛过去，但是不敢。
李青在娱乐圈能取得如此地位，那是有原因的。
她不敢碰。
张月莉受了气，狠狠跺了跺脚，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响着，她拎着包，走了。
李青眸子定在镜子里。
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盛气凌人的模样，揉了揉眼角的皱纹，突地笑了。
这孩子，倒是有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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