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卖苹果的倒是有很多。
纪棠拖着行李箱，问了下摊边卖苹果的女生。红彤彤的苹果，用各色玻璃包装纸裹着，用彩带系着蝴蝶结。
二十块钱一个。
她“啧”了声，“都能买好多肉包子了。”
离开东京前，她给那小姑娘送了份圣诞节礼物，袜子里装着好多漂亮发夹，小姑娘欢喜的很，不停用日语鞠躬道谢。
她和二叔离开的时候，小姑娘又偷偷在她包里塞了两大包子。
她在上飞机前啃掉了一个。
还剩下一个，她提在手里。
陆易衡站在她旁边，见她看了摊子上苹果很久，眉头一蹙，“要吃么？”
要吃么？
纪棠默默看了他一眼，慢慢拖着那箱护肤品走向小区。
依她的经验来看，男人一定不知道平安夜送苹果是个什么意思。他问她吃不吃，也只是字面意思。
他以为她馋了。
就这么简单。
雪下的有点儿大。
纪棠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搓手跺脚卖苹果的女生，犹豫了两秒，放下了箱子，跑向苹果摊子。
女生见她回来，有点儿惊讶。
她挑了个又大又红的，给了女生一百块钱，“我要五个。”
一百块钱买五个苹果。
纪棠觉得自个儿一定是有病。
女生一瞬换上笑脸，拿了个包装盒子，把她挑出来的苹果装进去合上口，又送了一张贺卡和一个手提袋。
一共五袋。
女生笑意温暖，“圣诞节快乐！”
纪棠接了苹果，女生这才收下钞票。
她一回头，看见男人站在那儿，背着风雪，风衣被吹的翻动，路灯明亮，能看清每一片雪花。
他眸子黑沉，扫了一眼她捧在怀里的苹果。
下一秒，他两手都拖着行李，微微侧了侧身，是在让她先走。
纪棠眯着眼，提着苹果朝他飞奔过去，雪地靴差点在雪上踩滑，她拿出两个，凑到他面前。
“二叔，平安夜快乐！”
她发梢和眉毛上沾了雪，男人伸手，热乎乎的手指抹掉那点冰冷，视线落在那两个大苹果上，“平安夜？”
“恩……”
纪棠不信，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是平安夜。
她嘴角一抽，笑容依旧，“平安夜送苹果，就能保证收到苹果的人一整年都平平安安。”
说的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陆易衡想了想，有点儿不信，“哪来的规矩？”
“嘶……”
纪棠有点儿烦了，这人还较起真来了？
她闷哼，“当然是从国外传来的了，这不，圣诞节不也是国外的节日？这吃个苹果，也是图个好兆头嘛。”
她以为，这种瞎话陆易衡是会信的。
所以她还补了一句：“你看，平安夜的平，和苹果的苹音是相同的，当然是必须吃的了！”
但没想到，陆易衡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幽幽的，接了那两个苹果提在手里，推着箱子继续走。
肩上的雪已经厚了。
“哦。”
他语气有点儿复杂，“国外传来的规矩。”
这女人真把他当傻子骗了。
纪棠一愣，他低低叹了口气，“你特么以为我不懂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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