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舒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者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了张嘴，最后压下了心里的惊涛骇浪，“你说的是她，是谁？”
林娟冷冷一笑，“还能是谁？那个外人眼中善良的慈善夫人，仆人眼中里贤惠温柔的持家夫人。”
她即便没说什么，陆清舒要是还猜不到那就真的是脑袋有问题了。
她沉默着，“二夫人，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自从得知董楚君在她死后曾经派人将她前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打死后，哪怕她没有去计较追究什么，可形象早已经大打折扣，有时候看着董楚君，她都会希望自己能有一双透视眼，可以看清这个人的内心到底是红还是黑的。
可惜没有，所以对人，向来保持三分警惕总没错。
林娟吸了口气，因为刚刚哭泣，鼻塞的声音很清晰，陆清舒打开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抽出了纸巾递给了林娟，“擦擦吧。”
“谢谢。”林娟接过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刚刚倾泻的恨意此刻也微微收敛了些，哪怕她心里对董楚君有再多的恨意，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她，是陆清舒。
她不能把这些怒气和恨意发泄在别人身上。
林娟将眼泪都擦干后，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脸色尽管还有波动，但也冷静了下来，“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起初，我也以为是我自己的身体问题，不能生育。穆家的家庭医生一直开药给我调理身子。”
“直到后来，我觉得那药吃着没用，就自己去外面的医院看了身体，结果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毒素积攒太久，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发现，发现太晚，我的生理系统已经全部被打乱，这辈子除了后期调理得当还有薄弱的希望之外，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林娟喉咙滚动了下，说道后面声音又沙哑了起来。
“那后来呢？”陆清舒轻轻的问。
林娟继续道：“听到医生的诊断，我立马就知道了肯定是我每天吃的药出了问题。当我不罢休去追究这件事的时候，那医生立马认错了，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在药里下药陷害于我，最后那名医生入狱，可又有什么用呢？”
林娟惨淡一笑，那名医生是入狱了，可换来的却是她终生无法生育，这对女人的打击无疑是很沉重的。
陆清舒微敛眉眼，感受到林娟身上那股悲伤到至极无法诉说的氛围，她的心里有感同身受般难受，她现在还年轻，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问题，想到自己以后不会有宝宝，陆清舒便已然是说不出的难受了。
更别提，林娟还是被人下毒陷害。
林娟闭了闭眼，声音幽幽的，沙哑的，压抑的，“每当我想起我喝下那一碗碗的药，就仿佛看到了我的孩子我的愚蠢中一次次被我杀死，我就恨不得打死我自己。”
林娟恨吗？恨的，恨自己，更是恨给自己下毒的人，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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