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韩东想到刚才在书房的场面。
Aina提出辞职，并阐明了原因：生活习惯跟他出入太大。
他当然不会相信，说：“这不是真实原因，你在公司多年，适应能力很强。”
Aina终于坦诚，“那是我没确认你是gay之前。”
韩东的火气就是在那一刹那起来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自己的秘书给歧视一把。
虽然怒不可遏，但毕竟是曾经在墨先生身边呆过的人，他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赶尽杀绝，他只愿aina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一眼正垂眸替他解领带的裴逸，这孩子刚才还关心过aina的事，很显然还没跟他一块被实质行为歧视，还好，那这事他就没必要说出来让裴逸炸毛了。
Aina的离开比到来时更加利索，几天后，来了新的替代者，裴逸的耳朵旁边，在没人提过有关aina的任何一个字。
Aina离开的次日，这个城市迎来了冬日里第一场暴风雪，这场风暴来势汹汹，只刮了一天。
这一天过去，韩东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宁和。
只是，平静后的清晨，裴逸站在窗前朝院子里望过去，庭院里满地残雪枯枝，终究，不是风过无痕。
听到韩东的一声轻咳才回神，立刻把注意力拉回来。
宽大的写字台后面，韩东目光依然垂在桌面的报表上，“接着说。”
对，接着说。
裴逸继续跟韩东说他新戏的故事，“这部戏的名字叫《卧龙滩》，说的是抗战时期一个名叫秦风土匪头子，年轻英俊性格暴躁，干了不少劫富济贫的事迹，后来为了一个良家女子金盆洗手，并最后走上抗日救国道路的故事。”
韩东眉头压下去，眼底却漾出浅淡的笑意，“这角色适合你。”
可不是？裴逸喜欢别人夸他模样好，被韩东夸则格外不一样。
但到了今天，裴逸对角色的关注若还只是停留在这层表皮上，那就真是浅薄得对不起人了。
于是，他也没多提秦风的美貌，接着往深里说：“所以，故事开始的时候，秦风的人生方向是相当不明确的，人家觉着他长得太过明艳像个姑娘，他不爱听但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于是尽做些让自己看起来挺爷们儿的事儿。他每每出去“干活儿”，总是持刀跑马在最前面，附近镇上的几个驿站，都有他的姘头，从窑姐儿到小寡妇，什么都有。”
行，年轻俊俏又暴躁的土匪头子，还是个浪荡子。
韩东不太想将注意力停留在浪荡两个字上，“有什么转折？”
裴逸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措辞，说：“本来劫个道喝个花酒，他带着一帮兄弟日子过得还算顺当，一直到他遇上一个外边流落来的孤女。”
“那一晚他喝多了酒，把走在道上的孤女给当暗--娼给睡了。”
韩东领会过来，“强--暴？”
裴逸说，“他喝得迷迷登登，以为是自己哪个相好的，哪里知道自己睡的是个良家女子？于是便将那女子带回去，当天摆了一顿酒席，就算是娶亲了。”
“那个女子是避乱逃过去的，嫁鸡随鸡，于是没多久就跟秦风过起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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