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感觉周身的温度骤然刺冷，只是一瞬，他眼睫未抬，“外头也没见特别的车。”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瞅着他，“车停在巷子口了，一辆普通的红旗你肯定不会注意。罗志说有事要跟你单独说。”
何山冷嗤，“我跟他有什么可说的。”
老太太抓住他的胳膊，“干娘知道你怨明慧，也知道是她对不起你，可现在人都没了……”
何山闭了闭眼，“干娘，别说了，我见他就是。”
书房门口，何山点了根烟，清白烟雾里他眼神有些冷，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
贺茕换了身衣服出来，跟着老太太进厨房，“妈妈，是姑爷来了吗？”
之前听女佣说的，今晚要多准备两个菜。
“啊，你们进门前半小时来的。”
贺茕没开口，表情上的意思也就是客气一下，需不需要她去正式见一见？
老太太吩咐女佣，“四菜一汤就行了，罗志工作性质特殊，行程隐秘时间又很紧，马上就要走了。”
贺茕琢磨着，那就不用特意去打招呼了。
她走到水池前帮忙洗菜，转眼一把绿油油的小白菜就被她搓得支离破碎……
她看着飘在水面上的碎菜叶子有些发愁，也没用多大劲儿啊，看来洗菜也是个技术活……
刚才听女佣说起这位姑爷，依稀听得出来，这位姑爷大人应该是在z府高级情报部门，还是个领导，专门为国家处理机要秘密事物的。
她不明白为何女佣的语气里会有可惜轻叹的情绪，也没兴趣去多做分析，但在贺茕眼里，大家都属于特殊工作性质，她道没觉得有多了不得。
之前有段时间跟联合国有过几个密切的任务往来，对各国的情报组都略有了解，这个罗志，应该就是那个号称WP组织里的一个不小的人物。
不过，她的男人是何山，至于罗志什么的，长什么样子多大官关她鸟事啦，瞧她多忠贞，何山你个不知好歹的笨蛋。
书房里，壁灯暗黄的光线照出男人沉冷刚毅的轮廓。
何山站在门口看着那伫立在书桌前身量与他相当的男人背影，一身铁灰色正式西装，身旁无人。
何山走过去。
书桌前那道身影也跟着转过身，那是一张英俊的脸，轮廓线条偏斯文，尤其今天还架了一副无框眼镜。
“三哥。”声音低醇，带着笑意。
何山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两个年轻男人站在一起，何山身量要高出两公分，体形也比对方要壮硕，眉宇间的锐气跟罗志的不显山不露水有很大区别。
一个是皮夹克牛仔军警靴，一个是西装革履尖头皮鞋。
罗志看似心情很好，指着茶几上的棋盘，“下一局？”
何山看了眼腕表，没心情跟兜圈子，寒暄都省了了，“直说吧，找我什么事？”
对方似无奈，“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三哥……”
何山摆手，“当不起，明慧不在了，你我再没任何关系。”
罗志手指捏着一枚白子把玩着，缓声道：“如果明慧还活着呢？”
何山身躯一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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