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凉把手机图片打开给她看。
幸好她把原先的手机还给江平野前，把她和赵萍的短信截图保存到新手机了。
陈小敬看到短信里赵萍那句“希望黄院长下次能从你口中听到满意的答案”，诧异地看着陈凉，“你和黄院长是什么关系？”
陈凉故意说得不那么清楚，“因为上次自杀的事情，黄院长对我很关注，他觉得我是个好学生。你知道的，一般学校里发生这样的事，当事学生总会得到一点好处。”
陈小敬明白了。
之前听说有个学校的女生被歹徒强暴了，结果整个宿舍都被保研，陈凉自杀的事得到的好处，大概就是能在黄院长面前说得上话吧？
能在院长面前说得上话，怪不得赵萍这么维护陈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小敬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能让我大学四年都得到贫困生补助？”
陈凉眼睛都不眨，“我保证，只要你把真相公开。”
“好！”
陈小敬答应得比想象的还要快，她拿出手机，给陈凉看了看班群的界面，然后咬牙闭眼，点开了语音。
周末大部分同学都刚刚睡醒不久，要么躺在床上玩手机，要么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忽然看到班群里有人发了一条语音。
群里很少发语音消息，看到的人下意识就点开了。
420寝室，屋里，邓敏等人也都看到了班群的消息。
“班长，你看！”
谭金鸿还在拍门，被邓敏喊了一声，不耐烦地回头，“看什么？”
“小敬在班群里发的语音！”
邓敏说着，点开语音，陈小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对不起，同学们，还有老师，我对不起陈凉。我的防晒霜其实不是陈凉偷的，是谭金鸿怕大家都选陈凉当班长，所以让我把防晒霜塞进陈凉的柜子，污蔑她是小偷，这样就没人会选她了。”
20秒的语音很快就放完了，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班群里沉寂了几秒，而后，消息爆炸式地一条接一条，直接刷屏！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跟小说里一样！”
“班长怎么会做这种事？不可能吧？”
“我早就说过，陈凉那么白偷防晒霜干什么？！”
这一条是伊言发的。
伊言正在寝室里搭配包包，听完陈小敬的语音消息立刻精神抖擞，把寝室里还没睡醒的人立刻推醒。
“快醒过来，班群，火速支援！”
401有人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群里发：“就是，伊言说得对！”
“对，赞成伊言说的！”
伊言双手捧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当初要不是某人污蔑陈凉是小偷，大家一定会投陈凉的票的！某人不配当班长！”
她不说某人，大家也清楚某人是谁。
睡眼惺忪的舍友继续支持，“对，某人不配当班长！”
401寝室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复制黏贴这句话，而后班上唯一的一个男生宿舍也开始复制黏贴，到最后，这句话被复制了十几二十条！
谭金鸿当了班长以后作威作福，受害的可绝不止伊言一个，这十几二十个估计都是受害者。
其中没有420寝室的人。
伊言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谭金鸿也有今天，活该！”
……
420的气氛已经到了冰点。
屋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啪嗒——”
陈凉打开阳台门的锁，若无其事地进屋，看也不看面如死灰的谭金鸿。
陈小敬慢慢跟在后面进来，低着头弓着背，想看谭金鸿又不敢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谭金鸿马尾一甩，大步走出寝室，同时把门摔上。
“啪！”
陈小敬浑身发抖。
整栋楼似乎都震了震。
陈凉随手梳了几下头，背起书包准备出去。
虽然谭金鸿不在，她还是不想在寝室里带着。
“陈凉。”
刘婷忽然叫住她，圆圆的脸上现出难为情，“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防晒霜的事是班长和小敬做的。”
“是啊是啊。”
邓敏和白银也说着，脸上讪讪的。
陈凉眨了眨眼睛，眼睛里有淡淡一层水汽。
她笑了笑，好像这是件小事一样，“嗯，我先出门了。”
“好，那你慢点走啊，拜拜。”
陈凉在她们的挥手中离开寝室，已经有两个多月，她进进出出就像个透明人，没有人会和她打招呼。
咋一听到这句“拜拜”，她一阵恍惚。
经过401寝室的时候，伊言手脚麻利，把陈凉拽了进去。
……
走廊尽头，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谭金鸿在楼梯间打电话，听到陈凉出门的声音，也看到了伊言把陈凉拉进401寝室。
她目光怨毒，把班群的消息点开，里头到现在还在议论陈小敬的语音内容。
她把消息刷到前面，最开始发“某人不配当班长”的就是401的伊言。
而最早复制黏贴这句话的，也是401的人。
就凭她们，也想把她从班长的位置上拉下去？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拨通电话，“爸，我刚才说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你也不想你女儿被人欺负死吧？”
……
“你们寝室现在一定波涛汹涌吧？够有你的啊，竟然能让陈小敬说出真相！”
420寝室没有谁波涛汹涌，陈凉倒是觉得伊言穿上这身裙子，显得特别“波涛汹涌”。
两人说笑成一团，伊言的手机忽然响起提示声，她打开一看，笑意立刻僵在了嘴边。
“大海说他们临时有重要任务，中午不能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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