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场的活动结束之后，徐清徂在数十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之下，回到了酒店。
房门一关上，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花瓶碎片散落在厚重的地毯上，瓶中的清水蜿蜒流出，娇嫩的百合花被玻璃碎片覆盖，折射着刺眼的阳光。
刺眼的阳光明晃晃地照着徐清徂的眼睛，她本能地闭上眼，避免阳光的伤害。但是，她又不甘心，逆着光，又强撑着睁开了眼。如此反复数次之后，眼白处泛起红丝，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黎曼假设，她都死了，还有谁能证明？”
徐清徂语气狠辣，抬起脚，精致的高跟鞋底将那块折射阳光的玻璃碎片再一次踩碎，连带着那几支散落的白百合。
“我证明不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脚下再发力，鞋底不停地将玻璃碎片继续磨碎，白百合也被揉成了一坨黑色的肮脏的东西，她的面容也随之变得越发狰狞。
摔碎一个花瓶，并不能消除她在全国观众面前被一个高中生羞辱的愤怒与恨意。
于是，只听得“啪啪….”几声，徐清徂又砸掉了一个台灯，扔掉了一个玻璃烟灰缸，摔碎了一个空气加湿器，扔掉了床上的枕头……
正当她疯狂地砸东西时，突然LV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徐清徂这才冷静下来，她的头发变得凌乱不堪，金黄色的礼服上沾惹上了水渍。
“我要找一个学生，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艺考？我能保证他顺利考上中国电影学院。”
电话那头传来了江白斌急切却又冷冷的声音。
“哪个学生？”徐清徂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内心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疑惑。
“就是今天质问你何时证明出黎曼假设的那个学生，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他的个人资料发给我。”
“他？”徐清徂皱起眉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男生的绝世容颜，“呵呵，你想培养他？”
徐清徂冷笑一声，回想起这个男生的句句讥讽，瞬间怒火中烧，右手不由得青筋暴露。
“我要做什么，你不需要问太多，去调查他的所有资料和信息，发给我。”
江白斌的耐心在逐渐消失，语气变得越来越不耐烦。
在这个时候，徐清徂却感觉头脑一片混乱，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狰狞的面容，幽灵般的嘲讽以及那一巴掌。
时隔多年，她现在依然觉得自己的左脸火辣辣地疼，屈辱像滔滔洪水一样席卷而来，让她险些窒息。
“那台电脑还能修复吗？”
“什么？”
江白斌一头雾水，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白徐清徂这个奇怪的问题。
“我证明不出黎曼假设，怎么办？”徐清徂的哭腔中带着绝望。内心屈辱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泪珠滚滚而落。
听到她这样哭诉，江白斌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她所言何事。
那台电脑，是裴韵媛的私人电脑。在那个清晨，在那场车祸中，已经粉身碎骨了。
“证明不了，他们拿你也没什么办法。你就利用麻省理工大学的平台多发几篇高质量文章吧，那么多教授，你和他们睡一觉，挂个名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江白斌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徐清徂本来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听到江白斌这样侮辱性的话语，气的她失去了理智，对着江白斌破口大骂：“江白斌，你简直是畜生不如，侮辱我能让你很高兴吗？”
江白斌见徐清徂因几句话就情绪失控，倒也不生气，反而火上浇油道：“你在科大读研时，不就是和你导师裴泽明睡了吗？不然，你能出那么多科研成果？？你能去麻省理工？你真以为你导师不知道是你害死他女儿吗？只不过和他女儿的性命比起来，名誉地位金钱权势更重要。”
这番侮辱性的话语一出，徐清徂如坠冰窖，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碎玻璃渣透过礼服，扎到了她的身体。
“你要感谢上天赐给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和绝佳的身材，才让你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有了今天的地位。”
深蓝厚重的窗帘被风吹起，微微摇摆，空气中传来一丝广玉兰的香气。
徐清徂头发凌乱地瘫坐在地面，她这么努力往上爬，得到的却依然是江白斌这种上层人士的侮辱，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江白斌挂掉了电话，没有多说一句安慰的话。
………….
九兴高中的学生礼堂，熙熙攘攘。今天下午2:30，徐清徂会发表关于“如何挖掘青少年科学兴趣”的主题讲座。
媒体与网红都架好了拍摄机器，各个班级的学生也都有序入场。
“叶雨纯，讲稿背熟了吗？你记住了你要提的问题了吗？讲座结束环节的献花拍照流程别忘记了。”
在学生礼堂的后台，Miss刘再次叮嘱叶雨纯一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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