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几声，“那儿有个算命的，你可以去试一下。”
桑灵看去，是见一个老先生，他身前摆了几张木桌，铺着一张乾坤八卦图，上面一个竹筒，她愣了愣，“算什么呀？”
他挑眉，“抽个签就好。”
桑灵勉勉强强的走了过去，直接就拿了一根竹签。
“上上签。”陌湮华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笑了几声，“有点意思，你想的什么？”
然而桑灵丢了那竹签转身就走。
她许的是，愿他一人独自安好。
桑灵回去时，突然听见有人说起，左相府长公子前不久娶的那个妾，因为与长夫人发生了口角之争而被赶出了左相府。后来长公子派人去找了，结果只找着一具尸体……
桑灵站在那儿摇摇晃晃，幸亏身后有人把她扶住，“要去看么？”
她摇了摇头。
陌湮华这次没及时跟上去，至于桑灵的去路，所谓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无寂站在他身后，手上提着那只大白兔，“主子，这兔子，我下不了手……”
“放了罢。”
…………
西方极乐，一方净土。菩提树遍布一方，繁茂的枝枝叶叶碎了阳光。钟声不断的在响，敲在桑灵心上。
“请。”
一个和尚将她请了进去，那尊大佛像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面容严肃。
待那和尚退下后，桑灵跪在地上，“如来尊主。”
他出声却不见嘴动，“是你这丫头。”
桑灵蹙了下眉，“你认得我？”
“认得。”他睁了眼，数道金光顿时亮着，那双眼睛里尽是道不清的沧桑与古远。
桑灵抬眸，声音微微颤着，“你知道我是谁？”
“这世间谁不知道你。”
她愣了愣，垂下眸子，“如来尊主，在你们佛法中，缘这一字何解？”
“世间万物，皆是缘，无解。若心有不甘掺了固执，即为孽缘。”
“你，知道帝君容渊吗？”
“嗯。”
桑灵突然出声笑了笑，眸子里如同盛开了灼灼桃花，“既然你知道我，那我跟他呢？”
“罢了，我不问这个。”桑灵没等他说话，倒是自己接了下去，“我就是有些事不明白。”
“之前叶锦柯那件事情，我就一直不明白，天下道义到底是什么，容渊也不告诉我，我就想想作罢了。”
“还有方才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跑到月老的姻缘殿里去闹腾，『乱』了一人的姻缘，好像就是司杳的。”
“如来，如果欠了一个人，这辈子还不完该如何？”
“生生世世，因果轮回。”
“若是没有生生世世该如何？”她抬眸，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一颗水珠砸在地上，散在云雾中，如同淹没的尘埃，“我怕下一生就与他无缘了，然后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白头偕老，彻底不记得我。”
“我跟他是不是爱别离求不得？”烛光倒映在她的眸子中，愈发朦胧，她道：“如来尊主，下一世我能否做你身旁不灭的灯芯，悟透世间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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