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所有的结界解开，反过来，还需要某些结界的留存。”
艾笑的心脏又开始恢复正常了，她像条脱离了水无法呼吸的鱼一样，在地面挣扎，浑身都是汗水。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已经洞悉了什么，想要远离含修。
可是没办法，含修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权杖，杖体是树木，杖头是稀疏绿叶连着枝条围绕着五颗不同颜色的宝石。
五种元素。
艾笑捏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那发着光的五种元素，心里的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下意识的，艾笑抓紧了自己的胸口的衣服。
相反，结界留存才能做出什么，才能是正确的。
之前好几次的警告，好几次没有说明的提示点醒，艾笑讽刺地笑出了声，更加使劲地想要离开，嘴里还一直小声地叫着安平的名字。
含修有些可怜地看着垂死挣扎的艾笑，轻轻一提，将权杖放在艾笑的身上，直接就把她给定住了。
“有点心疼你啊，艾笑，”含修的眼神让艾笑觉得他已经有一些疯癫了，他手上使了点力，将权杖往下按了按，马上就得到了艾笑闷着但又凄厉的喊叫声，“你们努力了那么久，把心力都快耗干了，还付出了改变的代价，但最后却是为我们做了嫁衣。”
含修叹气摇头，把权杖从艾笑的腹部移动到她的胸口。
“别再说话了，每多说一个字你就多痛一分，”含修看着艾笑被汗水浸湿的眼睫毛，被她眼里的坚韧所打动，近乎着迷地看着她，“其实我挺欣赏你的……”
含修双手握住了权杖中部，嘴里念念有词，“放心，就是疼一点，不会危及你的生命，这点疼痛，你肯定扛得住，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你的意志力强的可以比及灵力。”
含修的声音很温柔，身上的味道也很清香，但是手上完全不放松，很狠。
权杖的尾头已经可以看到血了，是艾笑胸口上的血。
火结界固有的图腾已经出现了，也能看到它冒了头，空气里弥漫着火烧的味道。
艾笑的眼睛是睁着的，大目有神，瞳孔里的光一点都没有暗。
即使浑身都被汗浸透了，抖的不像话，艾笑也绝对不会闭上眼，更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晕过去。
含修都不忍心看了，“何必呢？就这么睡过去不好吗？睡过去就不疼了……”
艾笑没有办法回应含修，她被彻底定住了，不仅动弹不得，声音也没有办法发出来。
“我给你一个解脱好不好？”含修实在是看不下去艾笑这个样子了，眼睛充血的像是要滴下来一样，“我一鼓作气，一口气将火结界取出来，你要承担一次按道理来说你完全扛不住的疼痛。”
他跪坐下来，摸了摸艾笑的头，还颇为温柔地将她额间的汗水给轻轻擦掉了。
“但就这么痛一次就结束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接受的。”
“最后一刻我会帮你把控制给解开，想叫就叫出来，别憋着，会很难受的。”
艾笑的眼神依旧没变，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即便是含修，都被艾笑长时间这样的眼神给骇住了。
含修皱了皱眉，重新站起来，避开了艾笑的眼睛，双手紧了紧权杖，一鼓作气直接向下捅了进去。
只有一声闷哼，艾笑还是轴地不愿意喊出来。
火结界已经被取出来了，沾染上了人血并在艾笑的体内呆了这么久，它现在有种说不出来的绝美的味道。
含修激动地捧着那已经可以化成实物的火结界，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把玩。
艾笑的控制已经被解开了，可是艾笑早就没有力气动了。
她的胸口上全都是血，衣服被血和汗完全泡湿，瞳孔里的光灭了，虚弱显而易见，但可真是活见鬼了，艾笑的眼神还是凶狠有力，气势不仅没有一点点的衰弱，反而比起之前还要更强了。
“你的生命力可真是让人不敢置信，”含修赞赏又可惜地再次蹲坐下来，并想把结界也给艾笑看上一眼，“你也是一个优秀的作品……”
“你看，”含修捻了捻艾笑的头发，将火结界递给艾笑，放在她眼面前，“这就是你培育出来的，多美，和你一样。”
“呵……”艾笑转动了她的眼珠，喘着微弱的气，看着那个血淋淋的红色的火结界，发出了一声冷笑。
“怎么了，还不够好——”
含修还没展示完火结界，话也都还没有说完，艾笑就直接冲着含修的脸吐了一口血。
血腥味没那么好闻，含修的侧脸全都是那股味道还有黏黏的触感。
他没想到艾笑还能有力气做出这样的事情，脸色马上就冷了下来。
含修将火结界镶嵌到了他的权杖里，然后收起了，笑着将脸上的血污给擦了个干净。
“我理解，要我我也生气，没关系”，含修轻轻拍了拍艾笑的侧脸，然后将完全动弹不得的艾笑抱了起来，“来吧，我带你去找安平，然后舒舒服服好好地给你们泡个澡，带你们去去毒，然后我们再心平气和地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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