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尽量实诚？”这下何老倒是真的来兴趣了。
沈清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因为有些事情，可能我的确无法回答您，而且我也无法保证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实诚，绝对这个词，就是因为太绝对了，所以才要谨慎使用。”
“你倒是看得清楚。”何老微微眯眸，忽然发现自己先前没有跟沈清宁聊一下，只是让她临场画了一下，有些可惜了。
不过所幸，现在也还来得及。
而他退休后，日子也过的有些无聊，听这个小姑娘说说话，倒也可以解下闷。
最重要的是，谢时虽然拜托何老给予沈清宁一点指点，甚至答应帮何老完成他的一个心愿，但是何老既然应下了，也要对得起自己。
他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指点几句的，肯定要先了解一番。
“不过，有的时候，看的太清楚也不是一件好事。”何老又忽然改变了说法。
沈清宁沉吟几瞬，缓缓说道：“对我来说，人活一世，充满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与浑浑噩噩相比，还是清楚些好，起码在最后回忆时，还能了无遗憾。”
虽说不要太较真，得过且过就好了，但是她是沈家的孩子，沈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会这么没有志气的。
既然来到了这世上，自然是无愧于心最好，才不枉白白来的这一遭。
“你就不怕得罪人，从而让自己无路可走？”何老淡淡说道，“要知道，这世上厉害的人多得是。”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沈清宁是来自沈家，有沈家庇护，但是只有沈家是最厉害的吗？
在锦城，就有一个席家比沈家厉害。
而在锦城之外，谁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比沈家还要厉害之处呢？
沈清宁听到后，也没有任何反应，“那只能说是我们还不够厉害，所以才无法自保，虽然失败了，但是从中吸取教训，迅速爬起来，先蛰伏着，再给予一击，才是更重要的。”
何老神色微动，深深凝视着沈清宁。
沈清宁被何老这么看着，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手心冒出的汗才透露出了她心里的情绪。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曾经不是，现在是。”
“曾经不是？”何老仔细琢磨了这几个字，竟然觉得耐人寻味。
“这是我无法告知您的，抱歉。”沈清宁微微垂眸。
“无妨，既然是你的隐——-私，不说也没事。”何老浑不在意，又渐渐问起沈清宁对于其他事情的看法。
而在沈清宁一问一答的情况下，何老对沈清宁的性子也算是有了解了。
简单直率，但是并不是一味无脑的那种。
相反，沈清宁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还会去思考，甚至如果需要的话，就可以利用自己简单直率的表象给自己披上一层表象，然后再伺机反击。
平心而论，这般的人，若是在从前，何老是不相信她能够设计出什么优秀的作品。
设计师心里若是不纯净，手上的画笔就会被沾上了凡俗之气。
但是……
那是年轻时候何老的想法。
而现在，何老并不会想的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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