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什么样了？”顾一念嘲弄的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他。
聂东晟居然难得的被她问住了，他微愣了一下后，才沉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别把我想的那么脏。”
顾一念皱着眉看他，她倒是想洗耳恭听，听听聂总裁究竟有多干净。
聂东晟不太善于解释，也不屑于和任何人解释，但顾一念终究是不同的。
“照片上的人，其实你也认识，是林伊。”
“林医生？”他的回答倒是让顾一念有些出乎意料。
“嗯。”聂东晟点了点头，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他与林伊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脱了友情与爱情，一般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这事说起来话长，一念，你真的想听吗？”
“不是我想不想听，而是聂总裁想不想对我说实话。”顾一念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目光执着的让人无法回避。
聂东晟站起身走进厨房，很快端出两杯散发着散着香味儿的清茶。
他把一杯放在了顾一念面前的茶几上，自己端着另一只茶盏，轻抿一口，唇齿留香。
他若有似无的叹了声，这是五年前的茶，一直存到了现在。有时候，好茶就像感情一样，方得越久，味道不仅不会散，反而是厚积薄发。
聂东晟抿着茶，目光散落在高大的落地窗外，深邃的眸子居然有几分飘渺，连出口的声音都显得不太真实。
“五年前，我和阿惟的妈妈分开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家里的人都非常的恼火，在他们的眼中，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暴自弃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我不想继续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生活，于是，带着阿惟出国。家里人为了逼我回来，随后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在国外的那段时间……”
聂东晟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眼一念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暴露他曾经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面。
当年，他抱着阿惟走出机场时，兜里几乎是身无分文。又是在异国他乡，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处境有多艰难。他住在黑暗的地下室里，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每天用来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在地下酒吧打黑工时，还经常被当地的地痞流氓殴打……而这些，他统统不想一念知道。
“我出国后不久，林伊也到国外读书，我们在一个城市。为了省钱，一起拼房子住。”
“同居？”顾一念略带嘲弄的笑了一声。
“只是共同居住。”聂东晟回道，然后继续往下说，“当时，我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时间有限。林伊没有课的时候，就帮我看顾阿惟，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她的确帮助我很多。”
那时，他们一起住在贫民窟的地下室，林伊除了上课时间以外，每天负责烧菜做饭，收拾家务，带孩子。她做的这些，和一个家庭主妇无异。聂东晟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林伊的心思，他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你不必这样。但林伊似乎乐在其中。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俨然就是一家子。
而这些，聂东晟自然不会告诉一念，除了加深误会，没有任何的好处。
“阿惟两岁的时候，有一次高烧烧成了肺炎。在国外，如果没有保险，看病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是林伊拿自己的学费给阿惟交了住院费，因此导致她辍学。本来，她可以留在美国，有更好的前途，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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