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2000字，46）
皇甫华言注意到了埋头的赵天丹的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皱眉。
而徐裴也认出了这个冒失的宫女真是他们的皇后娘娘赵天铛，也不禁噤声，“皇后娘娘！”
“你给我放手。”
赵天丹心里面正在无比鄙视这个不把后宫那些可怜妃子的人命放在眼里的流霄国呢，结果就这么撞上了正散步的皇甫华言，气顿时升上了胸腔，全朝他发了。
皇甫华言收到了赵天丹满满的厌恶，一反常态，只觉得很是疑惑。
“你怎么了？”
“混蛋，什么狗屁皇朝……”
赵天丹瞥了他一眼，恨恨道，更是直接甩开了他的手，骂道。
“皇后娘娘，请不要胡乱说话！触犯了龙威！”
徐裴听到了赵天丹的话语，吓得白脸更加白了，他远远地喊着，提醒着。
没想到赵天丹不仅不怕，还更是火冒三丈。
“触犯了那好啊，最好就把我杀了！大不了再死一次而已，我才不稀罕……我也窝火够了……”
赵天丹冷硬的态度让皇甫华言更加放不下心，他见惯了她的疯癫样子，即使再生气，也断没有如此，定是什么东西，刺激到她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只顾说，不要一直骂！不然朕很莫名其妙！”
皇甫华言就是对赵天丹发不了脾气。
他知道，他是有病。
可是却觉得病得让自己没有任何排斥的理由。
徐裴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这么一想，无论皇后娘娘怎么抵触他，皇上都如此有耐心一般。
这是徐裴慢慢注意到的。
看着皇上和皇后的交流，他也不好开口了。
万一眼力见不好，又成炮灰了呢？那他不是太无辜了。
还是他们自己对话吧。
徐裴果断安静地在一边当摆设，看着皇上以及皇后两人继续交流中。
其他小太监也深谙此道，纷纷屏住呼吸，假装他们和树木一样，只会在一边进行光合作用。
“我说了你就会改变吗？如果改变不了，那还不如不说！”
赵天丹冷睨了一眼皇甫华言，后退了两步，颇为失控道。
“她们只不过是这个后宫权位争夺下的失败者、皇宫的牺牲品，纵使以前再可恶，也是一条条生灵，若真是罪大恶极，直接赐死赏她们一个痛快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们？
原来如此被神庇佑、人人挤破头恨不得进来的皇宫，也会有如此污秽肮脏的一面！”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刚才去了哪里？”
皇甫华言浓眉深蹙，打量了她一身浅黄色宫女装扮，越想越不对劲。
“我去了冷宫，也就是去了那里，我才知道，好个流霄，好个皇甫皇朝……呵……”
赵天丹冷冷笑了一声，看着皇甫华言满是困惑的脸色，只觉得虚伪至极。
他是这个皇宫最高的决策者，所谓皇天之下莫非王土，冷宫这么样子的境遇，他会不知道？他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过自己。
还一副好好君王的样子，简直，恶心。
“你去冷宫做什么？”
皇甫华言听完了以后，猛地沉下了脸色，那地方脏乱不堪，全是精神不正常的妃嫔，她这个女人，哪里玩不好，偏偏没事去那，真是……
可是他并没有顾着责怪她，看着她一副亢奋痛恨自己的模样，他内心着实不是滋味。
就像是被在乎的人误会了一样的感觉，让他原本因为魏陵国有意来犯一事焦躁的心，更加不平。
他原本是想来这里散散步，缓解一下心情的。
可是却遇见了无精打采、神色异常的赵天丹。
这若是换做平常的妃嫔，他必定会因为人家的无理取闹而大肆惩罚，甚至会以触怒龙威的名义直接送去冷宫。
可是她偏偏是赵天铛。
谁都不可以惹恼他、顶撞他，偏偏她可以，因为她是赵天铛，那个嚣张撒泼惯了的赵天铛。
或许，时光如水般无声无息地流逝着，也渐渐磨合了他对她的态度。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敢怒敢言，更是无条件选择了包容。
她可能注定是对于自己而言，最最特殊的存在了吧。
皇甫华言见赵天丹没有说话了，侧过头去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却莫名觉得可爱至极，忽然想笑。
如果没有记错，当初她被自己屡屡责罚的时候，也是一副怨天怨地恨不得弄死自己的模样。
可是后来，却默默改了自己的反应，变成了夸张式回应。
那时候，差点没有把他气疯。
她还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敢这么冲撞自己还活得这么健全的女人了。
“徐裴。”
他转而斜睇了徐裴一眼，让徐裴替自己解释一下，冷宫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让她如此生气。
他一心放在处理奏疏、奏折上，哪里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放在后宫里面，甚至是冷宫这个完全就会被历代帝王忽略的地方。
偏偏那些不省心的女人还偏偏往自己跟前凑，恨不得让自己丢开国事围着她们任何一个人转，呵呵。
也没见皇后她怎么来找过自己。
不，除了那一次被皇祖母设计到来自己这边，她就从来没有来看望过自己一眼。
他想到这里，内心居然又见鬼地莫名不爽了。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赵天丹也学着姬倾颜那样子，端了一份汤羹来到自己的眼前，他会赶走她么？
不，他一定会好好嘲笑她一下，不是说不爱自己么，为何天天往自己面前飘。
不过，她是不会来的……
如果会的话，那么那两晚那两次，她就不会想方设法拒绝侍寝。
她是越发让自己好奇了。
皇甫华言好看的眉眼假装无意识地扫了她一眼，嘴角轻轻地往下撇去，很快却又恢复了平淡。
“皇上，妃嫔一旦被打入流霄的冷宫里面，就会被断绝一切食物来源，自生自灭，一开始正常的女子，随着饥肠辘辘的加重，再加上无人接应、身边都是疯子的氛围，也会渐渐被逼疯。
最后，有的是精神崩溃自杀，有的则是活活饿死，而只有她们死了几天，尸体发出了臭味后，看管的太监才会发现去将尸体清理掉……”
徐裴在皇宫里面这么多年，可谓是无所不知，听闻皇后的意思，很快就知道了她生气的原因，他看了一眼皇上主子，快速润了润喉咙，而后将这个皇宫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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