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从一片昏沉中慢慢清醒过来，紧接着一阵系统提示音就让他打了个激灵。
调开面板，就见数字竟然变成了40%。
进度条即将过半，沈羡又是开心又是忧愁。
能填满进度条固然好，但如果进度条填满之后自己就要立刻返回现实世界……那就一点都不美好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想与顾焕清分离。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身侧传来，语气中的风雨欲来让沈羡一惊，蓦地睁开眼睛，就见对方坐在床边，微笑看着他。
这个笑容……沈羡一阵恶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焕清笑成这样，太瘆人了。
四周是陌生的环境，他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完好地穿在自己身上，整齐服帖。
苍凤在他肚子上盘成一团趴着，见他醒来，微微抬头看着他，吐了吐蛇信，见他并无大碍，又趴了回去。
沈羡摸了摸苍凤的头，心看了眼顾焕清：“……这是哪里？”
顾焕清顾左右而言他：“之前的事，你想不起来了？”
沈羡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记忆只停留在那股异香时，颓唐地摇摇头：“我被人暗算了。”
“为什么你会晕倒？”苍凤问。
沈羡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却见顾焕清神色更加阴沉。
“那个布包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羡缩了缩脖子，声音微不可闻：“我这不是，没来得及……”
“以前你可是答应过我，不独自面对危险的。”
沈羡欲哭无泪，他真的没有想隐瞒啊。
“若不是苍凤及时告诉我，此刻那弟子估计正与你翻云覆雨。”
沈羡惊讶地睁大眼睛，嘴唇一阵张合，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那弟子想、呃……非礼我？”
顾焕清黑眸深沉：“不然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沈羡赶紧又看了看床铺，没发现什么痕迹，这才放下心。
不得了，青阳门是处处有基佬吗，怎么老让他碰上。
顾焕清看沈羡苦着脸的样子，神色稍霁：“知道错了吗？”
沈羡委屈点头，他要是知道他会被人暗算，还差点被拐上床，什么也不会出去。
“以后，除非有我允许，”顾焕清紧紧盯着沈羡，一字一顿道，“否则你不能擅自离开我身边。”
沈羡：“……”
虽然顾焕清这番话让他有些悸动，但是……
自己是卖给他了吗！
仿佛听见了沈羡的腹诽，顾焕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眸子黑沉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进去：“嗯？”
“……”沈羡缩了缩脖子，赶忙点头如捣蒜。
顾焕清满意起身，拉开两饶距离。
沈羡审视地看着他：“你……还生气吗？”
“生气，”顾焕清微笑，“让我揍你一顿？”
沈羡连忙摇头。
顾焕清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却让沈羡感觉毛骨悚然。
房门被叩响两下，祁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师兄，过来一下。”
顾焕清应了一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套衣服递给沈羡：“换上。”
沈羡疑惑：“为什么？”
“你身上有别饶味道，”顾焕清微微皱眉，扫了他一眼，“快点。”
沈羡不敢怠慢，赶紧脱了外衣换上。
两人身形相仿，衣服还算合身，穿好衣服后，两人走出房间。
祁琛站在门外，表情有些阴霾，看到他们神色稍松：“问不出来，对方篡改了他的记忆。”
“知道了。”顾焕清点点头，推开旁边的房门走进去。
进入房间，就看到一个少年躺在地上，双目无神，涎水流到下巴，在地上滴落成一滩，四肢微微抽搐，神色时而扭曲，好像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片。
这人正是晕倒前他遇到的那名弟子，沈羡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看向房间内另一人。
齐柯僵硬地站在一边，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到顾焕清，泪珠又断了线的涌了出来，楚楚可怜地看着顾焕清，无声地哭泣着。
这副表情格外引人疼惜，可惜顾焕清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看向祁琛：“他是怎么回事？”
“齐师弟坚称与此事无关。”祁琛耸肩。
沈羡不由再次看向齐柯，只见对方不知为何，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衣服，眼底露出几分仇恨。
又是这种感觉。沈羡微微皱眉，在灵虚秘境时，他就曾在齐柯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杀意，当时还以为是一时错觉，现在再次感觉到，沈羡确定了对方对他抱有敌意。
但是这是为什么？
察觉到沈羡的异样，顾焕清担心地走过来，握住他肩膀：“没事吧？”
沈羡摇摇头，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齐柯，果然，对方仇恨的目光更加明显，阴毒至极。
看来，虽然齐柯性别改变，但喜欢顾焕清的这份心情依旧没变。
只是，就算是情敌，对他的敌意未免太大零？这恨不得将他剥皮剔骨的视线……沈羡有些厌恶地皱眉。
齐柯的视线太过明显，连顾焕清和祁琛都能察觉到。祁琛虽是笑着，目光却十分不屑；顾焕清安抚地摸摸沈羡的头发，转头看向齐柯，手指一弹，解开了齐柯的哑穴。
“齐师弟怎么有空来兴泽峰串门？”
“我来送丹药，正巧撞上了。”齐柯望着顾焕清，目光有些受伤，“顾师兄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我？”
“不是，”顾焕清微笑，“是不是你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沈羡有敌意。”
齐柯一愣，有些委屈地眼里泛起泪光：“顾师兄，你知道我……”
“你喜欢我。”顾焕清看向齐柯，温和的眼神逐渐沉冷下来，冷漠迫人，是齐柯从未看到过的神色，“与我何干？”
齐柯被顾焕清这一眼刺得通体生寒，像是被扔进了冰雪地里。
紧接着就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知道，顾焕清的温和只是表象，实际冷漠凉薄，能入他眼的人寥寥无几，也正是因为如此，能让顾焕清放在心上的沈羡才会让他如此嫉妒。
而这次，他的顾师兄终于向他展现出了一直隐藏的一面！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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