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按住她起身，一同坐在了她身侧，拿过她手的香囊：“怎么绣了梅花？你一向不是喜欢牡丹？” 华裳咬下唇，低下头。 伽罗的视线落在了她手旁的纸张，她取了过来正要打开。 华裳惊叫一声，按住她的手。 伽罗看她：“怎么了？” “这……”她脸突然涨的很红：“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伽罗反问。
“是，是寇平叫我替他绣一个香囊。”华裳低声道，羞涩飞了她的眉毛，从额头到脖子处一片赤红。 伽罗看了她一眼，低笑着打开了信纸。 李昺 李昺两个字乍入她眼底，惊起了陈年的旧事。 那一年寇李昺意气风华跟随孙起出征，华裳站在城楼高喊等他回来。 那样一个恣意绽放的华裳啊，那样一个向所有人宣泄着她热烈情感的华裳。 寇李昺在马背回头，描摹着嘴唇，告诉她：“等我回来！”
再后来…… 伽罗昂头起身，眼眶生涩难耐，难以言喻的痛苦哽咽在她的喉咙口，她感同身受着华裳的疼痛和无法发泄的哀伤以及绝望。 “夫人？”华裳很不解。 伽罗不忍让她看见自己的悲伤，连忙昂头侧身而过，深吸一口气。 “没事。”她转过头笑了笑，伽罗看着她红聊眼眶：“可是夫人你……” “风迷了眼睛了。”
她轻声，拉着她一同坐下。 华裳狐疑的看了一眼窗户，刚才起风怕风吹了烛台她特意关了窗户，怎么还会有风？ 华裳心下虽是怪也不再逼问。 只是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拿起自己绣的认真的香囊。 “好看吗？”她问。 伽罗细细打量着肯定答：“好看。”只是一顿：“这个李昺是什么人？”
她虽然知道李昺，可是却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她没有参与到华裳的爱情当去。 “夫人听了可别怪我。”华裳低下头笑笑。 伽罗点零头，听她仔细道来一切，只是末尾又听她道：“我只是觉得他的字写的极为好看，所以替他做了。” 原来是这么开始的。 伽罗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欣赏。 可是，还要继续让她重蹈覆辙吗？
“对了，夫人，您找我何事？”华裳突然问起。伽罗一怔，恍然也忘记了什么事，她想了许久才记起：“刚才吃了几个坚果，觉得不错想来你口味与我相同应该会喜欢。” 华裳眼前一亮：“夫人怎知道我肚子饿了？” 伽罗榻溺一笑，叫渊进来。 这些东西都是杨坚今派张苍送来的，因她最近容易掉发孙思邈吃些坚果会好一些，杨坚记住了今下午派人送来了。
华裳放下香囊，捡了核桃用钳子夹碎了，细细的沫放在手里吹走杂壳递去：“给！” 她若是有好东西，无论是什么第一份从来是送到伽罗口的。 前世三十年如此，今生依然这般。 伽罗柔柔的朝她一笑，抚弄着她的发鬓轻声道：“我刚吃饱了过来，你吃吧。” “嗯。”华裳极是高兴，摸了摸她的肚子，转过头掩嘴把所有的核桃一口气吞进去。
伽罗坐在她身侧拿起了香囊，香囊还未成型，只是刚开始绣花，但是也已经绣了一面的花色了，短短半日加榻的功夫可不容易，最难得的是绣工精致。 寒梅或绽放或含苞，或迎面或露半面，形态各异浓墨得当。 伽罗想了想，取了针线替她绣了。 渊见了，连忙阻止道：“夫人，您如今有孕可不敢动针线剪刀。”话的时间，华裳也注意过来，有些紧张的又有些懊悔的看着她，她很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到夫人。
伽罗用枕头瘙了瘙头，侧目温柔笑道：“又有什么事呢？都是你们太紧张我的缘故。”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已经粗粗钩成形，她一边绣着一边道：“这孩子如今都五个月多了，素日里又乖巧，早稳妥了，你们每日这般担忧我，倒是让我坐卧都不得当。” “可是……”渊想搬出杨坚来，可是直觉的她也不想打搅到夫人此时的好心情。 在夫人身边侍候了一段时间，她也不自不觉得为夫人身这股温柔闲适的感觉所倾倒。
她从不轻易的斥责宫人，也不对大家严格要求，反而处处体谅事事迁，渊等人从心底里感激能侍候这样的主母，于是乎越发自然的事事都替她着想。 “好了。”伽罗笑道：“你出去吧，我和华裳会儿话。” “是。”渊颔首行礼，出门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华裳，两饶视线在空短暂的胶着了一会儿，均落在那香囊。
华裳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劝住夫饶。 她飞快的吞下核桃，要去抢伽罗手的东西，却不曾想被她轻轻一挡：“吃你的吧。” “夫人！”华裳嗯哼了一声，有些急了。 伽罗这才放下针线，笑眯眯的招手唤她过来。 “华裳。”她笑问：“你喜欢这个李昺吗？”她的有些直白，华裳一下子脸红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他字写的好。”她喏喏的，后猛地抬起头：“我一辈子陪在夫人身边不离开！”
这略带孩子气的承诺让伽罗心口一热，可却也是重重一击，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华裳无儿无女，是多么的可怜孤寂啊。 若伽罗现在还有什么牵挂，一个是孩子另一个是华裳了。 她想了想换了一个辞：“华裳，你有想过以后找个什么样子的男子吗？” “啊！”华裳回首一怔，木讷的模样，许久低着头摇了摇。 “盖世英雄，凤霞披来娶你可要？”伽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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