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攥着那半块刻着“归雁”二字的玉佩,指尖早已被玉佩边缘磨得泛红。他蹲在乱葬岗的矮松之下,听着远处破庙里传来的断续木鱼声,连呼吸都不敢重些——半个时辰前,他亲眼看见玄铁卫的人纵马掠过山脚,那些人腰间悬着的铜铃,和三年前屠了他林家满门时的声响,一模一样。
“咳咳……”身侧的草堆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咳,林砚猛地回头,见师妹苏清鸢正捂着胸口蜷着身子,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他连忙挪过去,将怀中仅剩的半块干粮递到她唇边,声音压得极低:“师妹,慢些吃,玄铁卫还没走远。”
苏清鸢摇了摇头,眼神却落在他手中的玉佩上,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师兄,这玉佩……真的能找到师父吗?”
林砚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玉佩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底,竟让他多了几分底气。三年前,玄铁卫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围了林家剑庄,父亲将这半块玉佩塞到他手里,让他带着年幼的苏清鸢逃走,还嘱咐他,若有朝一日能找到另半块刻着“归巢”的玉佩,便能见到隐于江湖的师父,也能查清林家被灭门的真相。这三年来,他带着苏清鸢东躲西藏,苏清鸢还因当年被玄铁卫的毒箭所伤,落下了病根,需得每月服用“凝露草”才能压制毒性,而这“凝露草”,唯有城南的百草堂有售。
“会的。”林砚看着苏清鸢眼中的不安,语气坚定,“明日便是月初,我们先去百草堂取药,再去西街的老茶馆看看,之前听人说,那茶馆里常有江湖客聚集,或许能打探到‘归巢’玉佩的消息。”
苏清鸢点了点头,靠在矮松上闭目养神。林砚则坐在一旁,拔出腰间的青锋剑轻轻擦拭。这把剑是父亲生前送给她的,剑身轻薄,却锋利无比,三年来,他靠着这把剑和父亲传授的“流云剑法”,数次从玄铁卫的追捕中脱身。只是如今玄铁卫在江湖上势力越来越大,到处搜捕与林家有关的人,他们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
夜色渐深,乱葬岗上的风愈发寒冷,林砚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盖在苏清鸢身上,自己则握着剑,警惕地望着四周。月光透过矮松的枝叶洒下来,落在他年轻却满是坚毅的脸上,也落在那半块“归雁”玉佩上,泛起淡淡的微光。他知道,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但只要能找到师父、查清真相,能护着苏清鸢平安活下去,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闯一闯。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砚便带着苏清鸢悄悄离开了乱葬岗,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此时的街道上还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早起的摊贩在收拾摊位,空气中弥漫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林砚之买了两个油条,递了一个给苏清鸢,看着她小口吃着,心里却始终提着一口气——他知道,玄铁卫很可能在百草堂附近设下了埋伏,毕竟这三年来,他们为了取药,已经在百草堂附近遇到过两次危险了。
走到百草堂门口,林砚让苏清鸢在对面的巷口等候,自己则握紧青锋剑,一步步走了进去。百草堂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姓周,当年林家剑庄还在时,周掌柜常来剑庄为庄里的人看病,对林家也颇为敬重。这三年来,若不是周掌柜暗中相助,他们根本无法顺利取到“凝露草”。
“林少侠,你来了。”周掌柜见林砚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柜台后,压低声音道,“‘凝露草’我已经准备好了,但你要小心,今早我开门时,看到两个穿着玄铁卫服饰的人在附近徘徊,恐怕是冲着你来的。”
林砚心中一凛,连忙说道:“多谢周掌柜提醒,我取了药便走。”
周掌柜点了点头,从柜台下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到林砚手中:“这里面除了‘凝露草’,还有我配的几副调理身体的药,清鸢姑娘的病不能再拖了,你们若是有机会,还是尽快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才好。”
林砚接过油纸包,对着周掌柜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周掌柜的恩情,林某日后必定报答。”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可就在他刚踏出百草堂大门的那一刻,两个穿着黑色服饰、腰间悬着铜铃的人突然从旁边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人盯着林砚手中的油纸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砚,总算等到你了,跟我们回玄铁卫府一趟吧!”
林砚握紧手中的青锋剑,眼神一沉,朝着对面的巷口望了一眼——苏清鸢还在那里等着他,他绝不能被这些人抓住。“想要抓我,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话音刚落,他便拔剑出鞘,剑身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朝着其中一个玄铁卫刺了过去。
那玄铁卫见状,连忙抽出腰间的刀抵挡,“当”的一声脆响,刀剑相撞,迸出点点火星。林砚借着这股冲击力向后退了两步,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两人。他知道,玄铁卫的人武功都不弱,而且这附近很可能还有其他埋伏,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两人,带着苏清鸢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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