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楼后厨的发酵箱指示灯还亮着，林默已经拎起帆布包往码头赶。凌晨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掠过脸颊，他望着远处南丫岛的轮廓，指尖还攥着鲍师傅写的纸条 ——“找榕树村的陈阿婆，她的海底椰最鲜”。昨晚将新鲜椰果的汁液倒进陶罐时，计时器已剩下 “50:12:09”，若按古法 72 小时日光发酵，别说完成燕窝酥，连剩下的瑶柱糯米鸡和陈皮红豆沙都来不及做，去南丫岛找更优质的椰源，成了唯一的破局机会。
渡轮靠岸时，朝阳刚给南丫岛的椰林镀上金边。林默沿着海边的石板路往榕树村走，沿途能看见渔民晾晒的海产，竹架上的咸鱼干泛着琥珀色，空气中飘着海风与椰香的混合气息。村口的老榕树下，陈阿婆正坐在竹椅上剥椰壳，银白的头发用蓝布帕包着，手边的竹筐里堆着刚摘下的海底椰果，绒毛还沾着晨露。
“后生仔，是鲍振庭介绍来的吧？” 陈阿婆抬头看见林默手里的纸条，笑着往竹筐里指，“这些都是今早刚摘的，椰汁足得很。” 她拿起一个海底椰果，用刀轻轻一劈，清甜的椰汁立刻顺着刀缝流出来，“不过要用来去腥，得在日光下晒足 72 小时，让里面的多糖醒过来。”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72 小时？现在任务时间只剩不到 50 小时，别说等发酵，连后续制作都要卡着点。他刚要开口，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淡蓝色的文字悬在视野中：【检测到新鲜海底椰汁，日光发酵需 72 小时，可使用老面引子加速发酵进程，加速后发酵时间缩短至 2 小时，需承担 30% 失败风险（失败将导致椰汁变质，无法使用）】。
“30% 的失败风险……” 林默指尖微微发紧。他摸了摸帆布包，里面正好装着上次做川味担担面剩下的老面引子 —— 那是用四川宜宾的老窖酵母培育的，活性比普通老面强三倍。“阿婆，我要十个新鲜椰果，再借我一个陶瓮。” 他咬了咬牙，时间不允许犹豫，“我得试试加速发酵。”
陈阿婆愣了愣，随即从屋里抱出一个粗陶瓮：“这瓮是我阿公传下来的，晒过几十年日光，透气又保温。” 她帮林默将椰果劈开，把椰汁倒进陶瓮，“后生仔，要是失败了，再来找阿婆要椰果，不收你钱。”
林默道谢后，抱着陶瓮快步赶回渡轮。甲板上的海风越来越大，他将陶瓮紧紧抱在怀里，生怕颠簸影响后续发酵。回到聚福楼后厨时，苏清月已经准备好了显微镜和无菌操作台，案板上摆着重新用纯净水泡发的燕窝 —— 雪白的燕丝舒展在水晶碗中，比之前被姜葱水泡过的状态好了太多。
“怎么样？南丫岛的椰汁能加速吗？” 苏清月迎上来，目光落在陶瓮上。
林默点头，将系统提示的内容告诉她：“用川味老面引子，2 小时就能发酵，但有 30% 失败风险。” 他打开帆布包，取出装老面引子的瓷罐，“这老面是老窖酵母，活性强，说不定能提高成功率。”
苏清月调出椰汁的成分分析图：“海底椰汁的 pH 值是 6.2，老面引子的酵母在 pH6.0-7.0 的环境下活性最高，理论上可行。” 她拿起量杯，“我们按系统提示的比例来，取 500ml 椰汁，加 10g 老面引子，密封后放在顶楼的露台上，那里阳光最充足。”
两人拎着陶瓮往顶楼走。露台的瓷砖被阳光晒得发烫，林默将陶瓮放在避风的角落，用纱布盖住瓮口（既密封又透气），苏清月则在旁边放了一个温度计：“保持温度在 32℃左右最好，酵母活性最强。” 她看了眼计时器，“现在是下午 2 点，要是两小时后成功，我们就能在傍晚处理燕窝，晚上就能试做燕窝酥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林默每隔十分钟就会去露台看一次，陶瓮表面的水珠顺着粗陶纹路往下滑，像在数着流逝的秒数。苏清月则在实验室里准备显微镜切片，将少量椰汁样本放在载玻片上，随时准备观察。
“快到时间了。” 下午 3 点 50 分，苏清月拿着显微镜走到露台，林默深吸一口气，揭开了陶瓮的纱布。一股清甜的椰香扑面而来，比新鲜椰汁更浓郁，椰汁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像撒了把碎珍珠。“快，取样本。” 苏清月立刻用滴管吸了几滴椰汁，放在显微镜下。
林默凑到目镜前，只见无数细小的酵母菌丝在椰汁中蠕动，像银色的丝线般缠绕着微小的褐色颗粒 —— 那是燕窝中的腥味分子。随着菌丝的蠕动，褐色颗粒逐渐被包裹，形成白色的絮状物沉淀在载玻片底部。“太神奇了！” 苏清月忍不住惊叹，“老面引子的酵母菌群和海底椰的多糖产生了协同作用，这是微生物级的精准去腥，比任何化学方法都安全。”
系统面板此时突然亮起，【发酵活性值 85%，腥味吸附因子生成中】的提示跳出来，旁边的进度条缓缓涨到 100%。“成功了！” 林默兴奋地举起陶瓮，“现在就用它处理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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